尔的视察。
公爵在城楼上看着先遣队远去。他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种伤怀,于是吩咐阿流斯与扬羽分头去整备部队,自己则缓步向城郊走去。
艾尔普娜连忙带着十余名卫兵紧跟上去。
“艾尔普娜,我想一个人走走,你暂时不必跟着我,回到营地里去休息吧。”阿卡菲尔转头说。
女侍卫长行完一礼,对部下们招招手,他们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于是公爵独自一人漫步在外城的大道上,周围都是寻常百姓和小商贩的住宅,大家发现堂堂的公爵大人竟然一个人行走在他们中间,无不感到惊奇,一边慌忙不迭地向阿卡菲尔打招呼,一边在心中奇怪着。
公爵并不是第一次踏入平民的生活区,对于平民的生活,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路边刚出炉的碎牛肉面包向四周散发着香味,勾起了公爵轻松快乐的童年回忆,他掏出一枚金币,买了两个面包,以及一小瓶牛奶,并说不用找零了,对方欢天喜地地鞠躬感谢。
很久没吃这么平民化的食物了!自从自己成长到长辈们认为可以继承爵位和权势的年龄,自己便断绝了与平民世界的接触。虽然贵为公爵,他却不像其他贵族一样,不屑与所谓的“下等人”接近和交流。阿卡菲尔很明白,上流的社会里照样充满着污秽与低级趣味,不同的是更多了一项“糜烂奢华”。比起那些身着盛装、装模作样的贵妇人,还是平民少女的笑容来得纯真可爱!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位于亚曼·依斯塔城外二法尔桑处的五月花公墓。
这是一个很上档次的公墓,入住者一般都是在社会上比较体面的人,比如下层的贵族和拥有一定家产的商人及其眷属。每一块地皮都需要大把的金币来购置。
从正面望过去,两边都是整齐的白色花岗岩或大理石墓碑,或方或半弧,碑前多数都有一束百合或风信子花。
阿卡菲尔走向碑群深处。他与一位五十来岁的贵妇人交错而过,两双忧郁的眼睛互相注视了半秒。那老妇人是来看望她女儿的。
在五月花公墓的右侧边上,一块经由名艺术家之手雕琢而出的精美方碑,在八个小石像的环绕下,静静地与其它墓碑隔离开来。
当初阿卡菲尔就是为了让这位沉睡者得到更加安逸的环境,才不遗余力用大把大把的金子为其打造这样一个家园。
那是一位少女,一位像清晨的露水一样清纯、脆弱的少女,一位让黄金公爵永远难以忘却的少女,十年了,他还是当初一样爱她!
阿卡菲尔用手轻轻抚摩着方碑上的名字。依芙·欧里特,这个芳龄十八就香消玉陨的平民少女,留给黄金公爵无限的遗憾,从此他对任何女人都不再产生兴趣。当初他亲自用自己的宝剑,为墓碑抖抖地刻上姑娘的名字。
一个身份地位仅仅低于教皇的公爵,几乎没有可能与生于社会最底层的女孩长相厮守。阿卡菲尔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本来他已经做好了为那女孩放弃一切富贵荣华的准备,只要能与她在一起,那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可是连上天都不同意他们结合在一起,非要用疾病夺走其中一人的生命,从而把两人分隔在现世与冥间。
公爵从怀里拿出一块紫水晶,埋在墓碑前的土里。
从前他就经常给依芙送一些诸如花冠、小风铃之类的装饰物。女孩爱美,依芙对这些美丽的小玩意自然爱不释手。很令人奇怪的是,每次他将饰物埋进土层之后,下次来看就发现饰物已经不见了,他想这也许是依芙的灵魂还时刻守护在他的身边,看见他的礼物,于是欣欣然地接受了。他也很高兴,因为那些寄托在小玩意身上的重重思念真的全穿透了空间,到达心爱的人那边。
东南方传来阵阵号角声。
那边至少有两个军团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