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髻,云鬓高挽点缀着玛瑙金玉……礼服一层一层繁复华美,锦袍之上全是金丝线凤戏牡丹的图案,甚至还有珍珠翡翠镶嵌,直看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佳人半露梅妆额,绿云低映花如刻”——一个优雅的男声来自身后,闵玥儿回头,看到的正是肖奕扬。
他身着威武高贵的龙袍,将那高贵不凡的气质推到了极致。
可是他的表情却还一如往常一般悠然闲散,只是玩味十足地看着自己,似乎几日之前的谈话,并未给他留下什么印迹。
闵玥儿微微松了口气,着实以为几日都不见他,是他再也不当自己还曾是个熟识之人,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了。
“参见太子殿下。”房内的人全都恭敬拜下去,闵玥儿上前微微一笑,既然他已经释然,自己也便安心了:“太子,你怎么这时来这里,不应该在前殿准备吗?”
“我来看看我的新娘啊。”他张口一句话,又将她震住了。
闵玥儿竟有开始有些心慌,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啊,好像势必要将这件事表演到底吗?
她的紧张疑惑正落入刚刚进门的李娘娘眼中,李娘娘今日也装扮的格外隆重,格外瑰丽,让人不禁怀疑她是要与谁争奇斗艳来着。她看到了一袭天子龙袍的肖奕扬,却是一愣,似乎被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震慑住了,刚刚想要提高的嗓门不自觉地放低了三分:“太子也在啊,哦,该称呼皇上了。”
“娘娘,奕扬还没有登基。”
李娘娘媚然一笑:“这样的太子,真的比先皇还要英武几分啊。”
“父皇乃一世明君,皇儿怎敢和父皇相比较。”
“太子你此时怎么会在这里,是担心我们对玥儿准备不周吗?”
“哪里,只是这几日一直忙于准备大典的事,没有过来看她,所以抽空来这边走走。”
李娘娘笑颜转向闵玥儿:“玥儿为何眉头深锁,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是举国欢庆的日子,你作为一国之母,自然该有母仪天下的仪容,笑笑才好。”
肖奕扬走过去,牵过她的手:“娘娘,她是太紧张了。”
“是,是啊。”
“不用紧张,就按本宫平日里给你说的做便是,自然会有人引领你仪式的步骤的。”
“呃……是。”
闵玥儿愁眉深锁地看看肖奕扬,他唇角上挑,勾勒出一个莫测的笑,然后手中一紧,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抱住。李娘娘就在不远处立着,这让闵玥儿不敢放肆地一把推开他。只听他伏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放心吧,过了今天,我自会将你还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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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伟的宣德大殿位于皇宫的正中,坐北向南。百步长阶级级而上,将宣德殿高高捧起,汉白玉的长廊以明黄挽联垂吊,花岗岩的地面以红毯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宣武门。
近千朝官从各州各地以盛装而来,簇新的朝服顶戴,笔直的裘绒高靴,一一排开,将宏大的宣德殿上站的满满。只有皇上登基大典,才能将大大小小官员如此集满。上到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下至道员、都司、知府知州,林林总总,一眼看不到边。
午时的号角沉沉鸣响,将冬日的冷寂推向了高~潮。宣德大殿除了近千官员,更有近千护卫矗立四周,让那肃穆之气更重,没有人敢多出一口气,唯有号角的沉鸣,一声胜过一声。
高高的大殿之上,站着数十全副武装的兵士,都是国舅府的高级护卫,而不起眼的一角,静静立着冷冷的无言。李珂域一身黑锦龙袍,衣袂被长风舞动着呼呼之声。只见他缓缓地环视殿下一周,洪亮开口:“惟天启毅宗十八年十二月初吉,太子顺天应民,承王之大统,即位!”
随即,隆隆号角之声再起,直使得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