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这种小豪小霸大张挞伐,事实上也确是对他无害。处理了杨姑娘的事,他带了四名心腹保镖,疾起东行官道的十里亭。
这条路所发生的血腥事故,他一清二楚,关键性的人物在这条是非路上来来往往,他的眼线把这条路,列为监视的重点。寿州地当交通中心,四条官道通向东南西北,以东行官道最为畅通,旅客也最多。
十里亭已经成为一座小市集,是州外围最有发展潜力的卫星市镇。
后来寿州人口渐增,将原来省掉的寿春县,析出一部份乡镇,增设为凤台县,十里亭这一带,成了凤台县的行政中心。虽则凤台县的县衙仍设在州城内。名义上是东行官道,其实是路向东北伸展,亭左右形成一条不规则的小街,是旅客入州城前,最后一处歇脚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供应附近村落的日常用品。
接官亭左右,更有宽大的歇息棚,可容来接送官员的仕绅歇息,平时供旅客歇脚。
五爪蛟不是仕绅,只是地方牛鬼蛇神的大爷,打扮得像普通旅客,遮阳帽掩住了本来面目,在棚内也不脱下。五个人扮旅客在棚内歇息,目灼灼留意东来的旅客。
“大爷,你真认为那个叫于虹,也称天魁的人,真会偕同月华曹娇,从这条路回来?”一名保镖低声问。“毫无疑问。”他信心十足:“这些人以寿州为兴风作浪的中心,翻云覆雨的主事人是伏魔剑客,在这一带打打杀杀你追我赶,此中缘帮我虽然无法深入了解,但捉摸出一些形影。伏魔剑客逃回来了,于虹和月华曹娇肯轻易罢手吗?连那个女扮男装的杨姑娘也循踪跟来了,于虹和妖女不跟来才是怪事。”“我们真没有用,伏魔剑客那些隐身暗处的人,咱们竟然查不出他们的来路,这些人真够厉害的。”另一名保镖承认失败,沮丧地长叹:“如果他们真要全力对付我们,真可能把咱们搞得烟消火灭。”“所以,他们最好先烟消火灭。恐怕只有姓于的有这种能耐,我必须帮他一把,促使那些混蛋早些烟消火灭,不但可以报大院遭劫之仇,也可以睡得安稳些。这几天噩梦做得太多了,他娘的真该死。”五爪蛟眼中放射着仇恨之火,咬牙切齿像要吃人。东面终于出现文斌的身形,打狗棍挑了两个包裹,健步如飞浑身汗水,腰间多了一把佩刀。佩刀是从夺魄天君处取来的,也是尸体所遗下的狭锋刀。
他回到夺魄天君茅屋,取了行囊和兵刃奔向寿州。平时他不携带兵刃,可知他已经知道此行需要兵刃与仇敌周旋。他善用刀,天魁执行任务时就使用刀。
天魁必须出现在阳光下,才能吸引出潜伏在暗中的天网真正叛徒。
他劝包琴韵回家,脱身事外以免日后受到报复牵连。
包姑娘供给他宝贵的确切消息,他不需包姑娘冒险挺身作证。
这种事不需公诸天下,纯粹是天网的内部问题,与外人无关,支持他的天网弟兄将愈来愈多,不需外人协助。由于需要处理夺魄天君的事,得取回行囊,所以动身晚了许多,而杨琼瑶已先走了半个更次,想追已来不及了,黑夜中也不易追踪。接近十里官亭,他脚下放慢,以免惊世骇俗,也可调和体力。
看到有人踱出歇息棚,看到有人用江湖朋友通用的手式向他示意。
他心中一动,向右钻入一座树林,放下包裹,整理身上的零碎,将刀挪至趁手处,一切停当,身后草声簌簌,五个人已分枝拨草而至。“唷!是你?”他盯着取下遮阳帽的五爪蛟怪腔怪调:“不会是为了桑家大院惨重损失的帐,算在我头上,在这里摆十面埋伏吧?他娘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你这条地头蛇真有两把刷子呢!”“于兄,我哪敢再班门弄斧?有眼不识泰山把你这瘟神弄进大院,结果我成了最大的输家。”五爪蛟一脸苦像,一肚子冤屈要找人投诉。“别向我诉苦,你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