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异常坚定:“常青我不会让你死。”
留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不再回头,踩在雪地里,留下一步步脚印。常青,等我,等我权倾天下,定不让你受一分委屈。
奈何,世事无常,有些人,一旦放下,就失之交臂。
宫门前,十里长廊,池修远渐行渐远,而燕惊鸿来了,目下无尘,他看着跪在宫门前的女孩,苍白的容颜,渐进柔和。
池修远停下:“你来为何?”
燕惊鸿并不看她,一步一步走向常青:“我为她而来。”
池修远的身体募地一震,许久,冷笑一声,然后抬脚离开。
“燕惊鸿。”
常青抬起头,他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一身白衣,站在她面前,不过及冠的少年,那样羸弱,却挡住她前面所有的风雪。
他放下伞,俯身,扶住她的肩膀:“起来,雪凉。”
常青摇头。
他微微用了力,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起来,因为跪久了,他扶住她站不稳的身体,掸了掸她身上的雪,脱下自己的貂绒披风,将她裹住,说:“地上太冷,你还在长身体,腿不能受寒。”
上一世,她腿有旧疾,就是因为在雪地里久跪。
常青看着他,还有些稚嫩的容颜,却在他眼底,看到了十年后的影子。
那些记忆突然变得清晰,上一世,他只会对她温言细语,只会对她笑,对她卸下防备,为了她,大开城门,为了她,杀尽大燕七十二宫卫,为了他,枉顾所有大燕臣民的谏言。
他以亡国之君载入史册,都拜她所赐。
“燕惊鸿,你为什么要来?”她问他。
燕惊鸿没有答复,将手里的伞放到她手里:“在这等我。”他转身走进宫门,又回头,他说,“等我,我很快便来带你回去。”
他也说,等我。
只是常青知道,燕惊鸿不一样,他和池修远不一样。
站在雪里,常青看着少年行远,身影单薄。
成乾殿里,掌着灯,御前侍卫来报:“皇上,荣德太子觐见。”
“传。”
成帝讶异,他居然来得这样快。
燕惊鸿入殿,微微颔首,并没有行礼,十四岁的少年,在一国之君面前,气度不失一分,王者之尊浑然天成。
成帝问:“太子身体可好?”
侍女奉茶,燕惊鸿接过,微抿了一口:“无恙。”
成帝审视了许久:“荣德太子前来,所为何事?”眼前的少年,即便是他一国之君,也看不透一分。
燕惊鸿放下茶盏:“本王来向你要一个人。”
成帝探究:“何人?”
他道:“南宫门外,常青。”
字字沉沉,不容置疑,他哪是来要人,倒像来抢人。
成帝似笑非笑:“朕倒好奇,来向朕讨人的不是定北侯府的人,竟是荣德太子。”
燕惊鸿道:“兴许,定北侯府要不起。”语气,似真似假,听不出情绪。
成帝反笑:“那荣德太子又要的起吗?”眸光一冷,成帝目光逼视,“虽然事关太子,但这里不是大燕,是朕北魏的国土,你要的人,是朕的犯人,荣德太子,”成帝又问,“你要得起吗?”
燕惊鸿不疾不徐,握着茶盏,轻轻扣着案桌:“太子病弱,最多活不过而立之年,陛下欲意换储,却缺少一个既能另择良木又能不失仁治的理由。”他微微抬眸,墨黑的瞳,幽深沉凝,“而这个理由,本王可以给。”
常青,他自然要得起,也非要不可,不惜,倾出了他深藏的筹码。
成帝大惊失色:“你,”他猛地站起身,看着案前的少年,难以置信,“对朕北魏朝事了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