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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部分 (1 / 5)

事到如今;杨汪只能硬着头皮;希望能够尽量减少这件事的麻烦。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杜士仪竟是沉声喝道:“来人;随便从外头带三人上来”

等到三个胥吏被带上察院大堂;杜士仪当又吩咐道:“褪去他们身上衣袍

尽管这察院的大堂上还烧着火盆;不比外头寒冷;可身上的衣袍扒下来;三个人仍然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哆嗦。然而;让满堂监察御史们为之悚然的;是密布于他们肩背的斑斑杖痕;而且其中一个胸前还有鞭痕烙痕。即便有永徽律疏为律;但这么些年下来;但凡做过法吏的;也不是没有过其他拷问犯人的手段;可往往都会做得不露痕迹;至少不会让人这样抓到把柄;有几个人会像杨万顷这样明目张胆?一时间;堂上一片寂静;只余下粗重的呼吸声。

杜士仪命给这三人重新穿上衣袍;复又令他们站在一边;继而又带上了新的一批三人。如此一个个犹如走马观花似的解衣查看伤势之后;不说御史大夫崔琳和御史中丞裴宽已是面色铁青;就连最初强撑着的杨万顷也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

“我受命主理此案;但近日以来却因为知制诰之事颇为纷繁;再加上信赖杨御史办案精到;故而只顾埋头查看考功司的考簿和旧档;只顾阅览杨御史所呈送的文牍;未曾亲自前来过问此案;是我措置失当;之后我会向陛下呈文请罪;担负应有的责任”

杜士仪一边说;一边向那几十个胥吏看了过去。

吏部考功司所用的胥吏;考功令史十五人;书令史三十人;掌固四人;总共四十九人;这些日子吃的苦头有轻有重;其中伤势严重的几人需要两个书吏架着方才能勉强站稳;而更多的是彼此相携而立。这时候;站在前头的人突然发生了一阵骚动;而站在后头的人起初还不明白是为什么;须臾就听到前头人的声音。

“怎敢当杜中书赔礼”

而堂上上上下下的御史们;也都被杜士仪刚刚的拱手给惊呆了。裴宽便禁不住出口说道:“杜中书;他们是待勘之囚;你何必……”

“考簿舞弊;罪不容恕;可并非所有人都舞弊;我这致歉;是对那些无辜受刑的人;却不是对那些只顾一己之私受人财物;闹出这一场莫大风波的贪赃枉法之徒”尽管和裴宽交情不浅;但杜士仪此刻想都不想就打断了裴宽的话;紧跟着便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林永墨;取我的文书袋来”

三省六部用的胥吏数量;远大于正经的朝官;杜士仪这个中书舍人手底下差使的胥吏;便有令史一人;书令史两人;而林永墨这个当初他在右补阙任上曾经跟过他;又因为李林甫的喜好而没办法流外迁流内谋得门下录事美职的;更是时时刻刻随侍左右。此刻;他应声上前;把手中的文书袋双手呈递了上去

“此次考簿舞弊;涉及到的京官和外官;总共是二十三人。”杜士仪有意模糊了年限;继而也不打开文书袋;直接将其转交给了一旁的御史中丞裴宽;“倘若是按照誊抄考簿的人来问责;自是难免冤屈;因为事情应该是发生在考簿存档之后;而不是誊抄之时。毕竟;誊抄之后还有校核;那个时候反而不会出现疏漏。所以;要查此事;我这些天调取了考功司的大量文牍;这其中便有调阅考簿的记录;没想到;这记录含糊不清;前后矛盾;甚至有时间人名全都模糊不可查者。”

说到这里;他突然厉声喝道:“掌管此记录的令史岑永进何在?”

随着他这一声喝;那边挤得满满当当的胥吏之中;立时一阵骚动;紧跟着人群中硬是让出了一条道;一个年过四十的吏员几乎是被人推推搡搡地弄出了人群。他身不由己地踉跄上前了几步;待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满脸惊惧的他不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不关我的事;杜中书;真的不关我的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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