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凭借地望和阀阅再一次成为了颍川豪族。
而且韩氏的家门很好,一直以来都是累世同居,兄弟共财,以经学传家。
其家主韩融也是关东朝廷的元老,声名显赫。
但现在,显赫的韩氏遇到了一件让整个家族都倍感羞辱的事情。
韩融的侄子,韩攸,竟然与泰山军私下交通,不仅将原先要交付给袁氏前线大军的粮秣给克扣下来,更是窝藏泰山军的细作,尔后被人告发。
而现在,袁绍就是押着韩攸来到这里,要当着地下韩氏祖先们的面,要正法韩攸。
而现在韩攸正跪着的,就是他的祖父韩韶的大墓。
韩韶和颍川其余三家的钟皓首、荀淑、陈寔等人并称“颍川四长”,都是以清高有德闻名于世,而这四家也因为相互姻亲、师生,向来同气连枝。
所以袁绍押着韩攸到韩韶的墓地前,不仅是对韩氏的羞辱,更是对整个颍川三家的警告。
那就是他袁绍对于叛徒,零容忍。
但真将韩攸押过来了,袁绍反倒没那么多的气愤和恐惧了,他站在韩攸身侧,问道:
“你为何要这么做”
袁绍认识韩攸,知道这人算是韩氏一门中的俊秀,比他府上那个韩馥强太多了。
但可惜,他数次公车辟举韩攸,其人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袁绍自己就是世家子弟,哪能不明白韩氏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不看好他袁绍,只给了个三流的韩馥应付他,而将真正的俊彦留在家中,留待明主出现。
所以袁绍说完那句话后,就又补充道:
“所以你们韩氏找的明主就是泰山军的张冲”
袁绍说这个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颤。
但韩攸摇头。
此时的韩攸并没有任何显赫王族的气度,反而倍加狼狈。
不仅手脚被绳索紧缚身后,整个身体被绑成了屈辱的卑字形,羞煞人。
而且韩攸脸颊、双手、双足都布满冻疮,身上的麻衣也破烂不堪,遮不住手脚上的疮脓。
袁绍也注意到了韩攸的样子,只是他并不太关心,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他见韩攸沉默不说话,正想用手里的刀鞘砸在他的头上,但想了想他又克制住了,他蹲下身子,温和道:
“说吧,告诉我你的理由,我会在你祖父的坟墓前给你一个体面。”
韩攸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威仪凛然的袁绍,听出了他这话的未尽之意:
那就是不交代,那就让他不体面。
韩攸叹了一口气,说道:
“袁公,我是被冤枉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投靠泰山军。泰山军贼子也,名教之敌,我韩攸儒林子弟,焉能从贼”
但袁绍却还在激他,嘲笑道:
“别在我面前说这一套,你们这些人嘴里都是名教大义,实际上干的哪个不是门户私计儒林子弟就不从贼了你们郡的郭图不就在贼军中任高职郭图可以,你韩攸不行”
韩攸像是被侮辱了一样,他低吼道:
“郭图何人,也是能与我比袁公,你要是想知道答案,就少用这样的小计,且让人看小了。”
被韩攸怼了一下,袁绍耸耸肩不说话,意思是让韩攸说,他不激了。
于是韩攸怅然道:
“京都陷落,我叔父韩融身陷贼中,我想救他。”
袁绍绷不住了,骂道:
“你想救你的叔父,那你为何扣我的军资难道我前线子弟们不要活吗”
韩攸嗫喏道:
“那些是我家的,如何是袁公的军资”
但听袁绍蛮横道:
“派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