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上的时候,我会看到些什么?”
“你会看到,颠覆了事实的扭曲幻境,比如,她没死。”
…“好。我明白了。”
百年时间对于如今的蝉娘来说,不过弹指时间,转瞬即逝。
“时辰不多了。” 蝉娘绣着绣活,喃喃道。
柟毫无预料的出现,蝉娘却仿若未被惊到一般。
“此厢多谢蝉娘了。”
“谢我做何?”
“经灵芝幻境,我已是知足了,便是她未能回来,那百年回忆亦是足矣。”
柟不胜唏嘘。
蝉娘持起正在绣的绣活,问柟,
“你看我这绣活如何?”
柟端详半晌,手绢上绣的应是一株奇花,只是却怎么看都不能协调。
“蝉娘所绣之物该是世间少有之花,只是也许正是世间少有,无人得见,才不识得这花,单看会认为此花此手绢为凡物。”
蝉娘听他所言,只是挑了眉,才回道:“这花本名曼陀罗,世间少见却不是没有,只可惜我女红一般,只能绣出它的一二分风姿。”
柟听蝉娘话中有话,仔细思索斟酌蝉娘话里意思。柟忽的舒展眉眼,语带笑意,“便是一二分风姿亦为风姿,”
他忽转语风,“只是蝉娘这女红,委实难以见人了些。”
“看来你果真是想通了,竟也敢调侃我了。” 蝉娘放下手中绣活,转持起茶盏小抿几口清茗。
“百年后再来寻我,你走罢。”
柟听蝉娘此言,再不见犹豫踌躇,直接起身告退。
蝉娘手抚匣子,“你遇到他,也是幸运。”
忽的脑中作痛,迷糊间蝉娘似乎看见一处场景,
正是夏日,她晃着脚丫坐在树枝上乘凉,
树下一个男子正闭目小憩,她悄悄把脚丫对着男子的头顶,暗自偷笑。
孰料树下忽的传来那男子调侃的声音,“小妖,你可知我是谁?”
被他一惊的蝉娘险险掉下树枝,赶紧现了原型紧紧扒在树上。
“知了…知了…”
“哈哈哈,竟也是一只胆小的妖,如此胆小也敢戏弄于我。”
男子笑的极为爽朗,声若瓷器般,极为动听。
可蝉娘此刻哪有心思听他说话,直接落了地变作人形。
“大胆凡人,见了本仙还不跪下。”
蝉娘叉腰颐指气昂,竟是将小村里的农妇叉腰破口大骂的姿态学了个七八成。
见蝉娘如此模样,他也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他装作惶恐样,
“小人不知大仙大驾光临,实在惶恐惶恐。”
“免了吧,黄什么空什么的就不必了,本仙今日也是私自拜访,你走罢走罢。”
蝉娘摆摆手,让他离去。
“小人唤做且瑜,不知大仙…”
“哦,本仙叫蝉娘,不对,你一个凡人知道本仙的名字作甚?”
原来唤做蝉娘…倒像是才修成人形不久模样。
“原来唤做蝉娘,你这只小妖竟敢贸装仙人,可知此乃大罪!” 他一脸正气,眼里却全是狡诈。
蝉娘被他出其不意的一喝吓有些懵,回过神来就发现那大胆的凡人竟敢满脸的狡猾。
“大胆凡人,本仙乃…乃…乃王母座下仙子,你一介凡人竟敢吓我!你,你是不想活了么!”
“小妖,竟连我都不识得,还敢妄言自己为仙,哈哈哈,真是胆大妄为。”
他说的冠冕堂皇,摇着纸扇的动作却极为轻浮。
…貌似遇到不该惹的人了…
此时蝉娘满脑子都是逃,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可竟然能拆穿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