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知晓了你的意思,你将它带给我罢。”
蝉娘见柟恢复了平静,转身进了里屋,不多会便拿了一黄梨木匣出来。
蝉娘打开匣子道:“她生前毕竟是妖,妖本就不似凡人般可得三魂七魄,且又散尽修为助你,饶是我,也不能保证可以救她回来。只是她也算是幸运,她的一缕精魄附在这株灵芝上。也许再过千年,她大概就会修炼成型了罢。”
柟闻言一喜,小心翼翼的捧了匣子,很是满足。
见他这般模样,恍惚间蝉娘便忆起了他刚来寻到自己的时候。
——
蝉娘正在灯下绣着手绢上的曼陀罗花。
正巧来人拜访,蝉娘放下手中绣活,去给来人开了门。
正是雨夜时候,男子一手持油纸伞,一手抱一匣子,男子剑眉星目,长相极为悦目。只是却有些狼狈,鬓发贴在脸上,眼里有些焦急,大约走路太急衣衫上沾了些许泥土的污渍,衣裳也有些皱褶。
对于他的贸然拜访,蝉娘并未细问就侧身请他进了屋。
“求姑娘救我妻一命!”
男子甫一进屋将匣子小心放置好后便欲给蝉娘跪下。
“公子何须如此大礼,事情如何总该与蝉娘说明一二再议不迟。”
蝉娘捏诀不让他跪下,虚扶了他把。
他也不再拘于俗礼,他转身将匣子打开,里面有两株灵芝,极为讨喜的躺在那里。
“这是我欠她的灵芝。”他手抚着灵芝,满目宠溺与哀伤。
“公子将她交予蝉娘是意欲为何?”
蝉娘瞥了一眼匣子内的灵芝,便知她非普通灵芝,遂问道。
“这两株灵芝,都是千年灵芝,一株是在她的屋里寻到,一株,是我寸山寸地所寻得来。我今日拜访蝉娘,也是希望蝉娘能救她一命。” 他不在继续文邹邹的唤蝉娘为姑娘,而是满面恳求的唤蝉娘的名字。
蝉娘轻笑一声,却是转移了话题,
“公子不妨尝尝身边这盏清茗,再待蝉娘应你不迟。”
蝉娘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男子应声端起茶盏,正欲饮时,忽开口道:“蝉娘唤我柟就可,不必如此生疏。”说完他不待蝉娘答复,径自饮了茶,茶入口微涩,却也涩中带着清香,待回味时却只剩涩意。
“蝉娘这茶倒是上品。”
柟饮了几口后就绝不再尝。
蝉娘轻笑着应了他之前的话,
“妖毕竟是妖,寿命将近就只能灰飞烟灭,且她又将修为全数给了你,而今,饶是我有通天本领,也只能是说试上一二。”
蝉娘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倘能为她续骨接发,便是逆天又有何妨。蝉娘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便好。”
“好,那你先回去吧,将匣子带回去,三年后再来寻我。”
…柟踌躇半晌,最终还是抱了匣子离去。
蝉娘仿若从未见过客一般又去绣之前尚未完成的绣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尽量是每日一更。
☆、昏鸦七
三年后,柟如约到访。
蝉娘引他入了坐。
“当年蝉娘之意想必全在那盏茶里,只可惜是我愚钝,当年未能参透。”
柟将匣子放在桌几上,抿唇有些赫然道。
“那么,你也该知道,能寻回她的机会仅百分之一。”
“我意已决。”
见他依旧如此坚定,蝉娘启唇笑道,
“那么,你将你的魂魄寄予左株灵芝上,在上呆百年,百年后,你必须毫无不舍的离开,万不能留下牵挂。你可能做到?”
“蝉娘,”柟沉默半晌,“附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