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雍容的人生里接受過許許多多的教導, 但此時此刻, 撥開層層的禮儀閨訓,回到童年的最初, 只有魯嬤嬤教的那句震耳發瞶——小孩子不可以撒謊, 撒謊是要倒大霉的!
姜雍容只得拿起了筷子。
梁嫂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她毫不懷疑,只要她慢上一點, 梁嫂就準備自己動手來餵。
後來姜雍容才知道,梁嫂剛嫁過來,丈夫便去世了, 梁嫂最大的心愿,便是有一個孩子。
就這樣,姜雍容竟然把一碗肉吃完了。
看著空碗,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在宮中簡直是不可能的事,這麼一碗,放在宮中她天都吃不完。
眼看梁嫂拿起空碗又準備給她再來上一碗,姜雍容連忙道:「梁嫂,我飽了,有點困,想去歇著。」
宋均訝然:「吃飽了就睡?」
話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記爆栗子,「有身孕的人當然容易累容易困!」梁嫂說著便扶起姜雍容,「那間屋子原是給你們倆準備的,但你們現在不宜同房,我另外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去。」
梁嫂的一句話,落在姜雍容和風長天的耳朵里,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同房?!!!
姜雍容:什麼?!還有這等事?(驚恐)
風長天:什麼?!還有這等好事?!(大喜)
好在不管有什麼安排,在姜雍容一句「有孕」面前都已成為過去。梁嫂一面說,一面就扶著姜雍容往外走。那小心翼翼的架勢,讓姜雍容直懷疑自己可能懷胎至少有八九個月,隨時要臨盆。
兩人離席,桌上就剩了三個男人。
風長天還來不及從「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的失落中掙脫出來,心裡頭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他認真的、深深地思索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地開口問:「林鳴,你讀的書多,我問你一件事。」
當著宋均,林鳴不敢口稱「陛下」,只恭敬道:「您請問,在下知無不言。」
風長天道:「人有沒有可能親一親就懷孕?」
宋均正趁姐姐走開將自己那杯酒拿了回來,才喝了一口,一聞此言,「噗」一聲,全噴出來了。
但這毫不影響另外兩個男人的嚴肅,林鳴正襟危坐,肅容道:「據在下所知,基本無此可能。」
「如果是功法特殊呢?」風長天問,「比如說有的人練了某種功法,不能近女色,因此人也有點特殊,親一親就會讓人有孕?」
林鳴十分肯定:「您多慮了。再特殊也是人,是人就無此可能。」
「……是這樣麼?」風長天看上去十分失望,抓起了酒罈子,「爺還以為是真的呢……」
宋均悄悄向林鳴道:「先生,這人莫不是受傷太重,把腦子搞傻了——」
話沒說完,林鳴挾起一塊大蘿蔔就堵上了他的嘴,「食不言,好好吃飯。」
那邊,風長天咕嘟咕嘟仰頭差不多喝下去小半壇酒,擱下酒罈時,已經重新振奮,眼睛發亮: 「這種事情果然還要身體力行,親自去干!」
宋均再次悄悄問林鳴:「先生,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鳴再給宋均挾了塊大蘿蔔:「非禮勿聽,好好吃飯。」
姜雍容向來眠淺,且有擇席之症。
以前她一旦出門,後面要跟五六駕馬車裝行李,哪怕只是去一趟西山,也要將臥房內的寢具用具一併帶去,基本還要專門帶上同樣的鮮花插瓶。
所以這次她是做好了一夜無眠的準備,還將那幅傅知年的雲龍圖掛在了床前,打算好好看一看,這幅令先帝神魂顛倒的畫作到底有什麼妙處。
然而不知是不是那一碗肉的原因,她上床不久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