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永远是这样,我的温柔的人儿,”拉法埃尔声音激动的说,“你将是我的妻子,我的守护神。有你在身边我就永远没有烦恼,我的神志就十分清醒;就在此刻,你天使般的微笑,可以说,便已使我净化了。我相信我已开始过新的生活。残酷的过去和我可悲的疯狂行为,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场恶梦。在你身边,我是纯洁的。我呼吸到了幸福的空气。噢!但愿你永远在这儿,”他补充说,一面圣洁地把她紧贴在他跳动的心窝上。
“死神要什么时候来就来吧,”波利娜得意忘形地嚷道,“我已经不虚此一生了。”
只有那种幸福的过来人,才能体会到他们的快乐!
“噢!我的拉法埃尔,”经过若干时候的沉默之后,波利娜说,“我希望今后谁也不让进这间可爱的顶楼房。”
“应该砌墙把门封起来,把天窗加上铁栅栏,索性把房子买下来,”侯爵答道。
“就要这么办,”她说。
后来,过了一会儿:“
我们简直有点忘记找你的手稿啦!”
他们天真而甜蜜地笑了。
“唔!现在我才不在乎什么科学哩!”拉法埃尔嚷道。
“啊!先生,光荣还要不要?”
“你便是我唯一的光荣。”
“你以前埋头写出这么些蝇头小字,倒真可怜,”她一面翻着那些稿子说。
“我的波利娜……”
“噢!对,我是你的波利娜……你想要什么?”
“你到底住在哪里?”
“圣拉萨尔街。你呢?”
“沼地街。”
“我们的住所相隔这么远,直要等到……”她停下不说,却做出娇媚、狡猾的模样瞧着她的男友。
“可是,”拉法埃尔答道,“我们最多还有半个月分居。”
“真的,半个月后我们就该结婚了!”
她象孩子那样高兴得蹦起来。
“噢!我是个不近人情的女子,”她接着说,“我既不再想我的父亲,也不想我的母亲,更不想世上的一切!你还不知道哩,可怜的爱人?我父亲正身患重病。他带着重病从印度回来。他差点儿没死在勒阿弗尔,是我们去把他接回来的。啊!我的天,”她瞧着表嚷道,“已经三点钟啦!我该在四点钟他睡醒之前赶到家。我是我们家的女主人:我母亲一切都依着我,我父亲钟爱我!可是,我不愿滥用他们对我的慈爱,这是不好的!可怜的爸爸,昨天是他让我去意大利剧院……明天你是不是来看看他?”
“德…瓦朗坦侯爵夫人可乐意赏脸让我来陪伴她?”
“啊!我要把这个房间的钥匙带走,”她接着说。“这儿难道不是座宫殿,是我们的宝库?”
“波利娜,再来个吻?”
“一千个吧,我的天呀!”她瞧着拉法埃尔说,“以后永远是这样吗?我是在做梦吧!”
他们慢慢地走下楼梯,然后,两人手挽着手,迈着同一的步伐,陶醉在共同的幸福中,象两只鸽子那样挨得紧紧的,一直走到索邦广场,波利娜的马车在那里等候着。
“我要到你家里去,”她嚷着说,“我要看看你的寝室,你的书房,坐在你的书桌前,就跟从前一样,”她红着脸添上这一句。
“约瑟夫,”她对一个仆人说,“我回家之前先到沼地街一趟。现在三点一刻,我该在四点钟回到家。乔治得把马儿赶快点。”
一会儿功夫,这对情侣就被马车载到瓦朗坦的府邸来了。
“噢!我是多么高兴能够对所有这些东西加以检查,”波利娜嚷着说,一面柔柔挂在拉法埃尔床上的丝质帷幔。“我在设想,当我入睡时我将在这儿。在我想象中,你可爱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