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范总。”
把电话收回包里,苏浅浅付钱下车,刚走进小区门就无奈地撇撇嘴,走在前面的分明正是左天远,看他脚步有点不稳,肯定又喝醉了。有钱人家的少爷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夜夜笙歌花天酒地,左家还没有给他败光真是个奇迹!
左天远走的速度很慢,苏浅浅有心不跟他一起上楼,可跟在后头等了又等实在气不过,干脆加紧几步超过他。两部电梯都在一楼,她跨进一步赶紧关门,舒一口气。大过年的,跟他打照面太影响心情了!
两个人前后脚,她到,他也到了。苏浅浅走到自己家门前开锁,就听见呼通一声,回头看时,左天远刚走出电梯就倒在了地下,身子趴着,长长的腿还伸在电梯里,两扇门关上,夹了一下,又打开。
这是演的哪一出?苏浅浅怀疑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左天远晕倒了!
酒鬼!活该!
骂归骂,当真视而不见,苏浅浅自认也做不到。于是甘心认命地过去把他的腿从电梯门间拨拉出来,再用力扳过他的身子,看见他左边额角一小块已经被磕破。左天远双眼紧闭,脸色十分灰败,嘴也紧紧抿着,苏浅浅吓一跳,赶紧推他。
“左天远,姓左的,你怎么啦,快醒醒!”
他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苏浅浅一边鄙视,一边到楼下门厅喊来值班的物业人员,几个人一起把左天远抬起来,用他的手指打开他家门锁,抬了进去。
把左天远放在主卧的大床上,物业公司的小伙子笑道:“你哥哥怎么喝成这样?”
苏浅浅立仆:“谁,谁哥哥?”
小伙子看看她,眨眨眼:“左先生说过您是她妹妹……”
苏浅浅噎了一下,没有反驳,从法律关系上来说,他似乎……也曾经当过她的哥哥。不过她没有料到,不反驳的结果就是,酒醉人事不省的哥哥,被理所当然地丢给她这个妹妹照顾。苏浅浅气不过,人走以后去翻左天远的手机,想找个他的朋友或是下属过来,哪知道通身上下没有找到手机,不知道是不是酒醉以后丢了。
这可倒好,半夜三更的,打电话到他公司去喊人也没人在,苏浅浅看着床上昏睡的左天远,气恼地拿枕头拍了他一下。
更可恨的是,这厮兜里除了钱包、手机就只有车钥匙,大门钥匙也没有,门一关就打不开了。苏浅浅也不敢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有个好歹,她的罪过就大了。
看左天远睡得挺熟,苏浅浅到他家厨房里去翻翻,除了酒还是酒,没一点可喝的东西,硕大无比的冰箱里堆的满满全是未开封的胶卷。苏浅浅无奈,用椅子挡住大门,回自己那边换套居家的衣服,取来速溶咖啡,泡好了端着边喝边在左天远家里参观。
两套房子格局完全一样,方向相反而已,装修风格南辕北辙,左天远这边完全是走的现代派路线,以苏浅浅半艺术从业者的眼光来看,相当可圈可点,家具摆设一看就是高档货,质感美感都一流。苏浅浅知道左天远小时候就喜欢摄影,家里自然有一间设置齐全的暗房。在书房门口看见写字台上堆着的几大本相册,她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放在最上面的一本翻看。
是一本纯风景的摄影集,看得出来是左天远自己拍摄的。打开封面,第一张照片的构图与色调就完全吸引住了苏浅浅,怒涛翻卷的海面上,远远隐现一座烟雾里的古老灯塔,一只瘦削的海鸟被夕阳映成红色,振翅朝着与灯塔相反的大海里飞翔,仿佛不可预测的海洋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吸引着它。
整个画面给人一种孤绝、倔强、不服输的感觉,这……这完全就是左天远的风格!苏浅浅定定地看着,心里不得不承认,仅此一幅照片,就能看出左天远在摄影方面确实具备天赋。
继续翻下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