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以叶畅理财经济之念;肯定也要令他们种棉花的;到时候会不会又起冲突?
想来想去;岑参只觉得无解。故此从洛阳到长安;一路上他脑子里就是棉花、粮食飞来转去。他原是想要向叶畅请教究竟有没有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但是又见叶畅一路上都似乎带着隐忧;便没有问起。
到了长安外的庄子里之后;叶畅与先一步到此的贾猫儿等会合;然后开始分派事务。岑参也没有闲着;叶畅将刘晏的信交给他;请他去拜访那位第五琦
第五琦少早孤;依附于兄长第五华;如今虽是成年;还任过官职;但是所居依然简陋。岑参到得他家时;发现家中门户紧闭;他在外敲门许久;才有人在里颤声问道:“何人敲门?”
声音里有些恐惧;岑参想到叶畅所说第五琦现在的处境;当下宽声道:“某姓岑;自东都洛阳而来;带着洛阳尉刘公讳晏之书信;欲拜见第五公读琦者;还请开门见礼。”
门里面安静了一下;然后被打开一半;却没有大开;一个仆人模样的伸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见岑参果然是风尘卜卜远行而来的模样;当下松了口气道:“郎君莫怪;近来少有客人;故此有些迟了;请进;请进;家主人正在客堂恭候。”
岑参进门之后;发觉虽然院中简陋;但却井井有条;一器一物所放位置;似乎都以简洁方便为准。那仆人在他一进门;便慌忙将门又关上栓好;然后才来引路:“请郎君这边来。”
小院子不大;几步便到了客堂前;见着一男子容貌俊朗;立于门前;看模样不过三十余岁。岑参上前施礼道:“可是第五公在前?”
那人正是第五琦;他一见岑参;便知道自己最初的猜想错误;此人并不是刘晏托送信件的信使;只怕也是一位士大夫之流。再听对方一报名字;不由“噫”了一声;然后变色道:“岑公不在辽东;因何在此?”
“某之贱名;也曾入第五公之耳?”岑参讶然。
“叶畅经营辽东;倚岑公为左膀右臂;岑公旧载之诗;风卷地百草折;辽东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某闻之久矣”
第五琦口中如此说;心里却是很惊讶。
他如今的处境非常不好;因为韦坚的连累;被停了官职;待罪在家;拖了许久;也不知会被贬到何处去。偏偏今年初时;一些韦坚的旧时僚佐小官饮酒之时;有为韦坚鸣不平之语;被人告发之后;颇有几人被拘入狱;就是第五琦这里;也有御史台的人召他询问。这个时候;叶畅的亲信跑来寻他;难道真只是为刘晏带一封书信?
岑参也很是欢喜;他自负诗才;但是在去辽东之前;所写之诗却传诵不广。如今在辽东;经历过战阵之事后;他诗风更为凛冽;边塞之诗奔放慷慨;便是诗家天子王昌龄也对他赞不绝口了。
而如今他的新诗;远在长安的第五琦也能吟出;更是证明;他的辽东之行实在是正确。
“拙劣之作;有污尊耳罢了。某此次自辽东来;经过洛阳时;得洛阳尉刘公晏书信一封;交与足下。”
第五琦收过信;请岑参入座;又唤人上茶;然后才拆信观看。他只看了几句;双眉便竖了起来;将信掷在几上;冷笑道:“刘公自己不愿屈身事奸;却让我为这奸人爪牙”
岑参心中一动;眉头也皱了起来:“公所言奸人;不知所指阿谁?”
“自然是叶畅。”第五琦看着岑参:“诗为心声;某观岑公之诗;亦有慷慨报国之意;奈何屈身事奸;为虎作伥?公远在辽东;不知内情;那奸人之命恐不久矣公此时弃之离去;尚可自安;否则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岑参此来;便是奉叶畅之令邀第五琦相助;原本叶畅以为;有着刘晏的信;再加上岑参的劝说;此事不会太难;即使不成;大不了叶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