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知韩广斌今天正好在酒楼。等卖完菜收摊,母女俩赶着骡车到云客来酒楼后院,进去找韩广斌。
韩广斌正在二楼的专用雅间看账,见陈管事领了好儿母女出现门口,忙请进来,并让伙计上茶,端来两碟点心给好儿吃。合上账本,笑问道:“听说你们家的菜园子要扩建?”
温氏点头,含笑道:“已经买了地,还没犁出来。酒楼的生意,一直不错吧?”
韩广斌的笑容淡了些,目光往窗外飘了飘,“最近不大好,我这的一个厨子年纪大了,要告老还乡,新的厨子,手艺一般,已经跑了一些食客,这几天正为这事着急。”
温氏道:“这样下去可不好,韩老板得赶紧想法请高厨才行。”
韩广斌道:“我原本想从苗花镇挖人,对方要价太高,没谈成。不过我已经托人在江东县里找,这两天就打算动身去和对方见面。对了,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
温氏忙将事情简单说了,“韩老板,这修路铺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就想先询问下大概是啥情况,韩老板认识有这方面的人吗?”
“嗯,你们家出来的路,的确不太好走,如果能把那小道拓宽修平整,那是最好不过。如果是铺桥,我们拉菜就少走些弯路。”
韩广斌点点头说道,语气继而一转,“不过,修路或铺桥,是笔大开支,我瞅着你们那落日河的宽面,铺桥的话估计得不下三百两银子,如果是修路,估摸着也得百五六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温氏母女,“这笔开支,你们现在也承不起吧?造桥的师傅,我不认识,我的嫡亲大舅子认识有。这事儿,我看你们还是等以后再说。”
修路铺桥的事,就此搁下。不过,好儿还是花了点钱,把木桥给拓宽至两米五尺,并在两边钉上跟自己身高的木桩子,木桩子之间用草藤来回缠绕扎紧实。空的骡马车通过没问题,如是遇上雨天不停,把车停在桥对岸,用人力将菜蔬扛出菜园,走上一小段路,再过桥装车即可。
夏天炎热,却是孩子们,尤其是男孩子的最爱,长在落日河边,大都会游水,他们下河戏耍泼水,摸虾鱼,捞田螺,因此夏天的饭桌上,能时常吃到一些荤味,如果摸到很大条的鱼,他们就不舍得吃,而是拿去镇上卖,小鱼小虾多留着自家吃。
阿旺水性很不错,小树只会几下狗爬式,水深的地方娃儿们一般不会去,阿旺还有黑五、狗三,却敢往深处游。好儿和其他的小娃儿在岸边上,各人拿着一只篓子,等着自家的哥哥抓鱼虾,捞田螺。
直到有一次黑五突然脚抽筋,蹭蹭地往下沉水,阿旺、狗三恰好都在旁边,急忙把他救上来,打这以后,三人都不敢再往较深的地方游了。
温氏向常家借耕牛犁杖,开垦新买的土地,每天给回二十文使用费。因五亩地的范围着实不小,好儿家就不打算再砌泥墙,请了万永林、徐大才三兄弟等六个壮汉,从山上砍树打桩,砍荆棘、藤蔓,每人每天给付二十文钱,连续干了五天,才将五亩地给圈起来。在菜园子的泥墙中推掉二十来块泥砖,开一道大门,新旧菜园子就互相连通了。
新打的木地桩大概一米六高,比泥墙稍矮,每个木地桩之间用荆棘藤蔓缠绕连接,这样的木篱笆围墙,除非地震或刮台风,不然是不会倒塌的。
韩广斌从江东县空手而归,对方喊价太高,且一副瞧不起小镇的态度,让韩广斌有些愠恼而无奈。他从好儿家拉的菜蔬,也就从每月的二三百斤,不出多久,就不得不兑减为一百斤左右。
这本已是违反了当初的合约规定。好儿并没有去计较,她知道,人在难处时,不要去落井下石。但她也没有好法子能帮得上忙。韩广斌缺的是好厨子,而不是菜式。好儿权当为自己积一分善德,也是为日后留余地。谁没个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