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人,谁希罕!我们毛爷爷早说了,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ESRT的人,多数都是华裔,这段字正腔圆的中文他们不可能听不懂。所以尴尬开始蔓延。气氛降到了冰点。商谈也戛然而止。那头的安吉莉娜小姐气呼呼地跑过来,用英文对自己的父亲说:“爸爸,那个中国人太没礼貌了。”
之后,ESRT的人出于礼貌在宴会上又停留了半小时,就告辞了。杨氏的其他几个部门经理也陆续走了。只剩夏杨两家的的人还留在客厅里,似乎每个人一下子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配合现在的情况。连展砚之都觉得夏觞这孩子,这次是太过分了。
沉默被一记响亮的巴掌打破。当过兵的夏红森,一巴掌把夏觞打得踉跄了两步,展砚之的父亲连忙冲上去,架住他:“老夏,这是干什么?”
展砚之半天才回过神,上前扶住夏觞,夏觞的尖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红痕。她的目光游移,定格在沈清石身上。
夏红森厉声道:“你不是保证了,要好好争气吗?一天到晚摆弄你那些没出息的玩意。现在还给我丢脸丢出国际水平!”
夏觞没有解释,只是继续盯着清石所在的方向。沈清石却低着头,夏觞的眼睛里渐渐泛起雾气。
“你还有脸哭,老子打死你个不争气的棺材!”夏红森突然又给了夏觞一巴掌,展砚之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她怕夏觞再挨打,想拉开她和夏红森的距离。可夏觞却一动不动,还是固执地望着沈清石。沈清石站在杨清尘旁边,依旧低着头。
夏觞的样子大概被当成了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她父亲气到发抖,沈清石的父亲也上来架住他:“老夏,孩子还小,再说,人家哪会拿一个孩子的话当真。夏觞,快给你爸认个错。”
夏觞灼热的眼神渐渐被泪水所遮盖,她抹去泪水,推开展砚之,奔出门外。展砚之下意识地往前跟,夏红森喊住了她:“砚之,让她去。”
展砚之看看自己的父亲。他冲她点点头,劝慰着:“老夏,坐下来……”
这时,沈清石已经抬起了头,下巴微微抖动。展砚之上前,杨清尘挪了位置,她才看见沈清石的一只手被杨清尘紧紧攥住,另一只手握着,青紫的血管隐隐可见。指缝里可疑的血红让展砚之心惊,拉过她的手,扳开。一个朗姆酒瓶盖上的尖刺全扎进了沈清石的掌心。血随着手心的张开,缓缓渗出。
展砚之回身,看看父辈们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拉着沈清石进书房,嘱咐慌乱的杨清尘去找医药箱。拿来应急物品的杨清尘揽下了包扎伤口的工作。沈清石始终安安静静地望着墙壁。
“清石,全世界大概只有你一个人相信,那小混蛋能有出息。”杨清尘的声音满是压抑,“你以为,你只要拼死拼活放开手,拒绝让她依靠,她就可以从一颗豆芽菜长成一颗香樟树?”
他扎紧沈清石手上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沙发里。杨清尘也坐下去,把她抱在怀里。拉过一旁的厚实毛毯盖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沈清石完全被拢在失魂落魄的迷雾里,似乎失去了思考和反应的能力。强健的臂膀,温暖的呵护丝毫没有镇定她混乱的心。
展砚之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黑暗中,沈清石的眼泪终于决堤。泪水流泻到清尘的脖颈里。他收紧手臂。静静听着一声声压抑的啜泣。沈清石哭累了,抽噎着,杨清尘拍着她的背,帮她平顺乱了节奏的呼吸。渐渐地,她沉沉睡去。杨清尘抱起她,推开侧门,进了自己的卧室。
沈清石七岁的时候,发了水痘。大家好担心她漂亮的脸会因此留下疤痕。杨清尘说什么也不肯去上学了。从早到晚守着她。连清石睡觉时,他都要亲自看着,握着她的手,防止她在睡梦中抓破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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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杨清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