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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3 / 5)

这话说得轻巧,眉梢微微扬起。

二人各不言语,王瓒盯着馥之,馥之亦大方回视,毫无遮掩。

心底似有什么撩起,王瓒忽而收起目光 ,悠悠道:“不想扁鹊身怀螟蛉子那般奇物,竟也有受困之时。”

馥之愣了愣,唇边浮起一抹苦笑。螟蛉子乃外出防身之物,又对胎儿不利,馥之早已除身。不料逢此变故,馥之几束手无策。幸而那舱中的香料亦有些麻木之效,馥之灵机之下取来配制,虽比不得螟蛉子,却终是救得一命。

她没有接王瓒的话,却想到更要紧的事,问他:“馥之听闻,君侯已遣人给我夫君传书?”

王瓒看看她,未几,颔首:“然。”

馥之心中一喜:“他仍在南方?”

“然。”

馥之忙又问:“书信何时可至?”

“不知。”王瓒断然道。

馥之一讶。

王瓒扫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他行踪不定,几日来全无联络,我那使者也须寻得他才好。”

馥之语塞,心中的期待渐渐落下,遂不再言语。

“濮阳王太子失踪之后未出几日,濮阳王使者到京,得知此事即觐见陛下,在殿上向京兆尹公然发难,又请陛下将太子尸骨归还巴郡。”蜀郡水军营中,京城来的使者向顾昀禀报道:“此事一度传开,闹得沸沸扬扬。”

顾昀听他说着,双眉凝起。

“濮南王此计甚妙,”曹让冷笑道:“这么一掀,烧死的便果真是那王太子了。”

顾昀看向使者:“陛下如何处置?”

使者道:“陛下命廷尉严加查证,答应给濮阳王解释。”

顾昀颔首,问余庆:“巴郡可有消息?”

余庆答道:“有。濮阳王府中已办起丧礼,府中皆服缟素。”

“哦?”曹让想了想,看向顾昀:“濮阳王动作却是快得很。”

顾昀没有说话,唇边却浮起淡淡的笑意。片刻,他又向使者问道:“大司马府中可有消息?”

使者目光似一动,低头道:“无。”

顾昀点点头:“如此。”说罢,让使者下去歇息。

“大司马来不得太早。”曹让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想了想,向顾昀道。

顾昀看他一眼,笑了笑,却望向外面。

天上,月色皎洁,与江上战船延绵的灯火光相接,似乎能将天际的幽暗也冲淡开去。

寒气随着夜露渐甚,锦城盐务使府中,马朱步子匆匆,穿过光照寡淡的庭院,朝谢臻的房中走去。

烛光在夜风中微微摇曳,谢臻身披大氅,静静地坐在案前看书。

闻得脚步声,他抬起头。

“公子。”马朱神色紧张,将门掩上,走到谢臻面前:“府外发现好些人影,只怕留不得了。”

谢臻神色不改,将手上的书缓缓阖上。

“府中仆役可都安顿好了?”他问。

马朱答道:“小人照公子所示,半月来,府中仆役皆已遣散。”

谢臻颔首,又问:“舟楫呢?”

马朱道:“舟楫已备下,单等公子去到。”

谢臻笑笑,缓缓道:“他们比我急,慌甚。”说罢,将书翻开,继续看书。

出逃

巴郡东边的蒲岭中,树林的颜色已经渐渐萧索。

蔡缨走到厢房的屋檐下,只见阳光明亮,与满地落叶的金黄衬得鲜艳。不远处殿上的敲磬声叮叮传来,在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响亮。蔡缨看了一会,转身走回房中。

心中却难以平静。她来到白露观已有两日,明日就是母亲忌日,却迟迟未见蔡畅的消息。如今巴郡形势,她着实猜测不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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