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的缘故,透过迷蒙,那双绝美含笑的瞳中,我所能望到的尽是忧郁与迷茫。那本不该出现的,于他,暗夜的永生者,神秘而高贵的生灵。我一直这么认为。
饱含深意的注视让我无措,只得尴尬地静默。片刻,忽然似被抹去一脸正色,调皮的眨了眨眼,筱地一笑:“……找到了,多不容易……”末了又似在对自已言说:“虽然……有些不同……”
“啊??”尽管早已习惯了他的自言自语,但如此不可理喻的荒诞离怪,依旧可以让我石化千年。
头上挂满大大的问号,我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他却一副坚持不再开口的决绝。无奈,尽管满腹狐疑,我也懒得再去理他,吧台上下来,绕到初次到‘夜色’所呆坐的角落,将自已蜷缩在那里不声不响地闷着,频频地以一种幽怨愤懑的神情投之于吧台里某只恼人的生物,当事者却悠然自得的无事人一般,不禁让再温顺的人也会冲动的想暴走。
风铃叮当作响,侧头望去只见七七八八男女鱼贯而入。这随意一瞥不由心头突然作跳,不想竟于此时此地遇上——那个叫做泽的男人。下意识地看向吧台——是啊是啊,某个要命的家伙也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等着接收我的注目,随即又有所指的瞟了瞟靠近吧台而坐的那些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可憎表情真是再次让我火大。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注意力却不自觉的再次投向另一边。
依然如此,每次再见他,身边总是不乏这般亮丽女子相伴。此刻于他身边暧昧相挽之人更是成功地将众人目光集于一身。细眉俏眼,精致的妆容配以樱樱红唇将原本已经美丽的脸衬托得愈加妩媚可人。一袭漆黑的随身套装短裙裹着高挑丰盈的婀娜身姿,足下蹬着同色真皮高跟长靴,与之相映,显露在外的一双白晰修长的腿将性感诱惑之色张扬的淋漓尽致。价格不菲的七彩蓝狐披肩惬意地挂在肩上,入时而不浮夸凭添一份高贵。
纵不知泽那般魅力何来,想必天生就该配之如此佳人吧。不禁莞耳,相形之下,像自已这般偶施粉黛却不愿精致修饰,粗衣布裳更懒得讲求风行时尚,言语冷漠得到死都学不会讨好撒娇的性情,竟曾在那样的男人心中深深住了四五个春秋冬夏,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不想时下仍会有些稀有生物表示欣赏且意外的肯留于我这样的女子身边,诸如吧台内的某只…
只是最让我在意的,是那女子浑身的那种妖娆莫测竟让我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识感,于是莫明的心慌。为泽?为已?抑或为夜?
一并袭来的各种不适感让人坐立难安,我决定离开。
然而站起身却赫然意识到眼前一个不免让人抓狂的问题,呆呆地僵在原地不动,大脑迅速地对着当前状况进行一系列高效快速的分析估测——首先,导致我需要立刻离开的原因是某人的出现,虽然自认为有些事在不大的心湖中已经基本沉淀,但是对于有可能会造成波澜再现的那颗‘石子’,哪怕可能性再微小也需要排除,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尽可能避开会直面与他的机会。然而通过对眼前客观事实的分析告诉我,打算从我所在的位置到门口处离开,势必要经过他们的座位,这便意味着我将有99。9%的机率要面对他……这将远远高出坐在这里而被注意的可能性,但是他身边那个‘鬼魅’女子所带来的危险感与不安又实在令我无法再继续安然地坐在这里……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用了一分钟,将这个问题以平均两秒一次的速率对自已问了又问,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离开——以余下那0。1%的机率…
四、
来这里的客人总是说笑畅饮,热闹愉快的,他们当然不例外。
我低着头,尽可能以不会影响到任何人注意的动作向门口移去,我知道吧台内有人兴灾乐祸,可是我现在真的懒得理他,报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