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抿唇,“是他自己不知珍惜。”
云天已经不知道愤怒对于眼前这个人已经有什么用,声音渐渐冷了下去,“如果不是因为当年你好歹救过我与赤水,我绝不会就那么放过你这混账!”当年为了保护馨儿,他与赤水受了极重的伤,内力也因此废去了大半,江湖上的人闻讯到处追寻他二人的踪迹,想从他们身上夺取剑谱,无奈之下,只得与馨儿分开。逃至离国境内,宇文靖抓了他们,虽因此被囚地牢,却也躲过了那些纷扰,只是,没料到,与馨儿的那一别离,竟成了永远。
宇文靖嘲讽,“可惜,现在的你没有机会做什么了。”
云天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随即,眸中忧色更浓烈,“依言儿的性子,应是不喜那些倾轧纷争、权术谋划的,我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宇文靖眸光一闪,双手紧按到了窗沿上,却不屑道,“哼,你原也算是西麟皇族,他那样做,不应该正合你的心意?”
云天笑笑,“也许以前想过将来有一天能回麟国,过回原来的日子……可现在,我只想去找药王治好言儿的病。”
宇文靖终于转过身,看着他道,“你想去药王?”
云天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我不能看着他这么下去,与其在他身边看着他痛苦,还不如去抓住这一线的机会。”回视宇文靖惊诧的双眸,云天忽地放缓了语气,“无论你愿不愿意,他始终是你的儿子,试着给他些关怀吧。”
“不可能!”宇文靖想也不想的冷冷拒绝。
云天叹了口气,“你难道一辈子也不能谅解馨儿……”
听到那个名字,宇文靖双目现出赤红之色,恨声道,“如你所愿,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带给我的羞辱和痛苦。”
云天心中一痛,想再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吞了回去。只是自己离开了,言儿怕是更寂寞了吧……
颖言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醒来时已是午后,感到身子一阵阵的发冷,额头却依旧滚烫如火,强撑着坐起来,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书桌,心中狠狠一震。再顾不得什么,他跌跌撞撞的奔向那里,一眼看到自己与南楚通信的密函整整齐齐的摊放在桌面上……
“春、咳咳……春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春和进来是,并未像往常一样,欣喜他的醒来,只是红肿着一双眼看着他,将手里的信封递到他眼前,带着哭腔道,“公子……云天前辈他、他……”
颖言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接过了那个信封,缓缓取出里面一张薄薄的纸片,双手颤抖。
“公子!”
那张纸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春和眼见颖言捂着胸口,身子狠狠的晃了晃,忙一把扶住了他,颖言却慢慢的挣开了他的手,目光刹那间茫然,毫无焦距。
“公子,您、您别难过啊……”春和心中害怕,又忍不住的哭起来。
颖言这才望了他一眼,苍白如雪的脸上却有了一丝苍凉的笑意,“走了……走了也好。”
恍恍惚惚的走回书桌,颖言看着那两封密函,心中抽痛,义父,言儿……终究还是惹您生气了,可是,您怎么忍心就这样离开,您说过,哪儿都不去,一直陪着我的不是吗?
胸口闷痛,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血迹星星点点洒在纸上,犹如染料般晕染开来。
春和慌乱的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无助的哭喊,“公子,您别吓我了好不好,前辈离开了,可是,春和永远不会走的,春和要服侍公子一辈子的,公子……”
可是春和……他说他对我失望透顶,他、像所有我在乎的人一样,不要我了……
眼角慢慢湿润,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