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乐,拿来和这句话作比较,简直毫无意义了。但是,还是让我们回到杂耍戏院来吧。为了能带伯爵夫人去杂耍戏院看戏,我打算把镶在我母亲肖像周围的一只金环拿去抵押,尽管在我的想象中,当铺始终和监狱一样,我却宁愿亲自把我的床打去抵押,而不愿去向人求乞。你伸手向他要钱的那个人的眼色多么令人难堪呵!某种借贷会使我们丢尽面子,正象出自友人嘴里的拒绝,会打破我们最后的幻想。波利娜还在工作,她母亲已经睡了。我向帐子略微掀起的床上偷看了一眼,我想戈丹夫人一定睡得很熟,因为,我从陰影中瞥见她安静而灰黄的侧面深陷在枕头上。
“‘您一定很烦恼!’波利娜把画笔搁在调色板上对我说。
“‘我可怜的孩子,您倒可以帮我一个大忙,’我回答她说。
“当时她望着我的那副快乐的神情,使我心里震动了一下。
“‘她会爱我的!’我心里想,‘波利娜……,我接着说
第22节
“为了好好地观察她,我便靠近她坐下来。她猜透了我的意思,因为,我叫她名字时,用的是问话的语调;她把眼皮垂下,我正好端详她,相信能够看透她的心思,象能看透我自己的那样。尤其是她的外貌既天真又纯洁。
“'您爱我吗?’我问她。“'有点儿……狂爇地……完全不!’她大声地说。
“她并不爱我。她那诙谐的语调和自然流露的可爱姿态,只不过描绘出一个少女的调皮的感激心情罢了。我于是向她诉说我的穷困和我所碰到的麻烦,并请求她的帮助。
“‘怎么,拉法埃尔先生,’她说,‘您自己不愿意跑当铺,倒要打发我去!’
“我顿时面红耳赤,这个女孩子的逻辑竟使我狼狈不堪。她便握住我的手,象是想用一种爱抚作为她脱口而出的一句坦率话的补偿。
“‘啊!我倒很愿意去跑一趟,’她说,‘可是,这用不着了。今天早上,在钢琴后面,墙壁和护栏之间,我找到了您无意中丢失的两枚五个法郎的银币,我已把这钱放在您的书桌上了。’
“‘拉法埃尔先生,您不久就要收到钱啦,在您没有收到之前,我很愿意先借给您几个银币。’那位善良的母亲掀开帐子露出头来对我说。
“‘啊,波利娜,我真愿意自己是个富翁哩!’我握住她的手大声地说。
“‘算了吧!那为什么呢?’她带点调皮的神气说。
“她的手在我的手里发抖,和我的心脏的跳动完全合拍;她急忙怞回她的手,反而拉住我的手,查看我的手纹说道:
“‘您会娶到一个有钱的女人,’她说,‘但她将给您带来很多苦恼……啊,我的天!她还会害死您!……我看一定是这样。’
“在她的惊叫声中,流露出她对母亲那套迷信玩意儿的深信不疑。
“'波利娜,您太轻信了!’
“‘噢!那是不会错的,’她吃惊地瞧着我说,‘您将要爱的女人,准会害死您!’
“她再拿起画笔,在调颜色时还显得很激动,但她再也不看我了。这时候,我真愿意也能相信鬼神。一个迷信的人,不见得就是完全不幸的。迷信也常常是一种希望。回到我的房间,我真的看见了两个可贵的银币,它们的出现使我很难理解。我刚躺上床睡觉,脑子里思想还很混乱,但我努力核算我的支出项目,企图证实这笔意外发现的钱是我的。可是,我却在无结果的计算中睡熟了。第二天,我正要出去租一个包厢座的时候,波利娜进来看我。
“'也许那十个法郎您还不够用,’这位善良、可爱的少女红着脸对我说,‘我母亲叫我送这钱来给您用……您拿去吧,拿去吧!’
“她把三个银币放在我桌子上就想走,可是,我把她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