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是方言笑话,一个赵本山模样的农民登台亮相。
“城里好××大哟!我找个厕所都找不到。哎!有人向我招手,他是叫我过去哇?”那人用四川话绘声绘色地表演着,还做了个伟人招手的姿势,接着是小便的动作,再接着就有一个警察模样的人上前呵斥。那个农民高声说:“我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看看都要不得嗦?”全场就被逗乐了。阿弥并未完全听懂,就凑过去问姜灿。姜灿说,他以为主席像在招呼他过去方便。阿弥想起了中心广场的主席像,四川人联想丰富,编出这种故事,而自己觉得并不可笑,可见不同地方还是有不同的兴趣。
台湾人跟姜灿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这一点说明他尽到了客户总监的本分。由于演出已近高潮,音量格外地大,加上酒力发作,使听力好像越发差了起来。这正是“酒后吐真言”的好时候,阿弥举瓶请文静喝酒,以消解早先的唐突。文静大方地应战,并提出将酒瓶吹干,四川话叫“吹筒壳”还是什么的。阿弥卖力地“吹干了”,他知道酒桌上的女人一旦端杯,就会无所畏惧的;这个文静,酒量肯定了得。姜灿忽然跟台湾人换了一个位子,挨阿弥坐下,要跟阿弥传递会议上未尽的好感。一切娱乐场所的音量尽量放大,为的都是给客人的小团体形成高压,让他们受压到只能喝酒;如果要说话,距离就要靠得格外地近。阿弥和姜灿凑得十分地近,以保证彼此可以说话,自然也喝了不少的酒。台湾人和文静当然也靠得格外地近,嘻嘻哈哈带指指点点,其情融洽,好像一场单独约会。台湾人的好色决非浪得虚名—他们总能恰如其分地引导女方进入约会的情绪;下一步就是带去商场,展示囊中万事达卡的美金存量;再下一步就是讲述他们在忠孝东路的房子;再下一步就是……反正离女方投怀送抱已经不远了。阿弥由于对文静的立场太过猜度,反而并没有十分听清楚姜灿的说话,大概记得姜灿作为即将立项的主管,与自己会有很近的合作。阿弥是一个注重现场的人,有关合作项目的问题,虽然在白天是他最关心的,但一旦有了定论,他马上在意起近在眼前的竞争。
阿弥扯淡地对姜灿说:“你们的美女快被台湾同胞勾走了!”
姜灿的反应很让阿弥费解:“哦,这个嘛—”姜灿警惕地斜视着对面的两人,不知道是酒气还是情绪,他像一头激动的豹子。阿弥只愁没有一条长腿从桌底提醒台湾人收敛一点。
好在台湾人客户总监起立请酒,并郑重提议道:“今天谢谢你们的招待,你们明早还要上班,我们也该休息了。明天接洽工作进程的安排,预祝合作愉快,大家彼此交个朋友!”
第一章 烟(6)
由于酒所引起的微妙个人情感,在工作的大前提下,统一为四个人的积极畅想。大家互留个人联系方式,并在谁买单的问题上争执一番,留下许多未尽话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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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火(1)
飘忽,空气像水一样地荡漾。远处,一个女孩在空气里嬉戏,游烟一样地柔媚、游烟一样地虚无;人们争吵着逃向远方,游烟一样的女孩放射出一个个烟圈,飓风一样旋转、闪电一样迅猛;有人倒地尖叫,惊慌中女孩越来越近,俊秀的面孔露出狰狞……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阿弥醒来的早晨,阳光温柔地从窗帘缝里洒了进来。这里是位于成都生活大社区的玉林,一个叫“心族”的旅馆。心族者,虽然不一定有物质世界中唯心主义的超然于世;但在醒来的一刹那,却给了阿弥这样心灵贵族似的归宿。包括那个梦,也来得叫人受用。阿弥其实有着挑床的严重毛病,在陌生的地方落宿,常常不是失眠就是噩梦连连。阿弥断不觉得昨晚的梦跟噩梦有何牵连,因为女人在梦中出现很可能是爱情的到来,而恋爱中的女人常常会凶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