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
泓炎冷笑,憋了那多年的怨愤,他本不想爆发,受制于皇上,日日夜夜被监视,他受够了。
他真心待他,他却处处防范,处处提防,甚至,处处诋毁。
无论是母后面前,还是朝臣面前,还是世人面前,他都至他这个亲弟弟于“窝囊费”的境地。
他不参政,每次商量政事,连尚未成人的六弟七弟皇兄都会叫上,唯独不召他,理由是不知道他在哪个地方鬼混,找不见他。
他进宫给母后请安,皇兄总是故意让母后给他选妃,说是选了妃,他心性就能定下来,不再那么贪玩。
谏官进言给他安排一个闲职,好歹也算是吃官粮,总要做些事,皇兄却说他还小,等到他玩够了再说。
鬼混,贪玩,玩够!
被人不知道他,皇兄还不知道他倒是在玩在混日子,还是在装。
他从来以为,兄弟如手足,亲兄弟就是心脉,不可舍弃,不可分离。
但是大约他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对于他皇兄而言,他就脑袋上多长的角,扎眼,除去会痛,但是总有一天,会忍一时之痛,除之后。
“皇兄,是臣弟冒犯了,臣弟告退。”泓炎拱手,再度跪安。
这次脚步没有再停留半分,屋内,留下那明黄色的身影,一脸懊悔的跌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说痛算不上痛,说悔算不上悔,却是百般的纠结?
407 手足相残2
从议政殿出来,外头阵阵冷风徐徐,已是秋意浓了,泓炎站在冗长的甬道上,看着左右两边高耸的围墙,抬头望一眼夕阳西沉的天空,眼底,一片冷冽。
终于,除掉了大将军,下一个,就是他们这些可能会威胁到他地位的兄弟了吗?
也是,手足相残,对于他皇兄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倒是羡慕起三哥来,庸庸碌碌,蠢钝之材,便是要愚笨成那样,才不会让皇兄上心吗?
“让开,让开,让开!”
他正兀自感伤,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
有风,在靠近,伸手敏捷的他,轻易躲开了那阵风,赫然,是一枚箭矢。
擦过他的脸颊,摇摇欲坠的钉在了高墙上,看着力道,倒不是个高手。
他转过头,就看到了三哥,居然带着太子在宫里射箭把玩。
“啊呀幸好五弟你身手敏捷,不然三哥我可罪过大了,太子要联系骑射,可又不想去校场,我还说这边空旷些,没有人,就带太子来了这里联系,差点伤到了你,是三哥的罪过。”
三王爷,泓文,人可不如其名,愚钝蠢笨,三大五粗,在兄弟里,没什么威望,不过泓炎也尊他为兄。
“三哥怎么在宫里?”
“皇上找我有事儿,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说是在召见你呢,我就顺道去看看太子,结果遇见太子骑射课,太子非要我教他,就我这两把刷子的功夫,差点伤了你,罪过罪过。”
泓炎无所谓一笑:“不妨事,大约这会儿,皇兄急着找你了,你赶紧去吧,三哥,太子我会送回东宫的。”
“那,那我现在去喽,太子,皇叔过一阵子进宫再来看你。”
太子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欢喜的颜色:“那带好东西进来吗?”
泓炎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泓文,见泓文憨憨一笑:“带,你喜欢,我就带,不过不能叫你父皇知道哦,不然说我带坏你。”
“什么东西吗?”泓炎笑问道,“你两个藏着宝贝都不给我见识啊!”
泓文又是嘿嘿一笑,憨憨厚厚的:“就是两个不倒翁,我家老大的玩意,非要我送进来给太子。皇兄素来是不爱太子玩这些东西的,觉得会分了太子的心,让太子贪恋上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