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脱掉身上衣衫,让人拿下去焚烧了,那误会肮脏的屋子,每一口呼吸都让人难受,想来作为当事人的何吉祥,此刻,生不如死是必定的。
她脸上的脓包,虽然不明显,但是开始一个个暴露。
她身上阵阵恶臭,动弹不得,原本秀美的容颜,如今鼻梁开始塌陷,眼睛也开始深陷入,大约,她是撑不了几天的了。
不过,能折磨她一天就是一天,上辈子的恨,上辈子的仇,她怎能轻易释怀。
躺在浴桶边缘,一瓢瓢热水自光洁圆润的肩头落下,晶莹的水珠,划过胸口,落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七个月了,她眼神慈爱的抚摸着肚子,有些想念泓炎,这几日泓炎总是很忙,每每一早就进了宫,晚上才回来。
枫红鸾是不愿意泓炎涉及政事的,因为先帝遗诏没有落在皇上手里,皇上对泓炎肯定依旧忌惮,更被说,如今她爹爹手握重权,是众望所归的大将军人选。
皇上迟迟不肯定夺,大约也是忌惮她父亲是泓炎的岳丈,一旦遗诏面世,泓炎有心夺位,那对皇上来说,便是个威胁。
她柳眉轻锁,转过头问杨芸:“王爷早上出去,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杨芸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大约晚上会回来吃饭。”
“嗯!”知道问杨芸也是白问的,只是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也不知道这种不安如何生发的,总感觉的这几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
皇宫,议政殿。
一袭金黄色九龙龙袍的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冷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一袭蓝衣,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一双漆黑的眼珠无一不透露着凉薄的气息。
“皇兄既已决定了,我自然无话可说。”
语气淡薄,听不出任何情绪。
龙椅上的皇帝,眉毛一挑:“你同你说,便是想知道你对我的安排,有没有什么不满?”
着了蓝袍的泓炎,嘴角一勾:“君是君,臣是臣,皇兄是君,君一言,臣自不敢有所微词。”
“是不敢?”皇上眼神,几分多疑的看着泓炎,“所以,想,是吗?”
泓炎抬头,眼底忽然忽然清明了一片,那清澈的眸子里,单纯干净到让人自惭形秽,皇上居然没办法直视那样的眼眸。
却听泓炎开口:“不敢,也不想。”
他说的很慢:“因为,你不但是我的君,还是我的兄。”
皇上定定的坐在那,半晌,有些疲累的抬了抬手:“出去吧!”
“皇兄!”泓炎却没立刻走,“皇兄,你永远是皇帝,从你登基那一刻起,谁也撼动不了你的位置。”
皇上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泓炎,眼底里,泛起一些后悔之色,可是很,收敛了所有神色,点了点头:“朕知道。”
“如果没事,臣弟先告退了。”
泓炎说完跪了安,举步走到门口,身后响起了一个颇为倦怠的声音:“朕只是怕历史重演!你应该知道,父皇一开始,属意的不是我。”
泓炎停了脚步,这是第一次,他们兄弟之间,把那件事搬出来说。
“但是父皇属意的,也不是我不是吗?”他猛然转身,凉薄的眼神里,终于带了一些看似愤怒的表情,“这些年,你处处防范我,我做的还不够吗?我无意仕途,我退出朝政,我隐于家中,我甘心做个荒诞无道的晋王爷,这些还不够吗?”
“小炎……”
“还是说,在皇兄看来,但凡我一日不死,你就一日不得安心?”
“小炎我不是……”
皇上看上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