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了第一回也就有第二回、第三回。具成和梅香完全跌入了狂欢的爱河里。白天,他们尽可能不碰面不说话,只是在没人注意时相互抛一个烫烫的眼神儿,千言万语也就融合在其中了。夜晚是属于他们的。他们整夜整夜地亲吻舔舐,相互吐纳的气流把两颗心洗得清澈而透明;他们一次一次地**,让生命的爱汁尽情滋润对方的每一寸筋骨和肌肤。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不知道什么叫满足。浓浓的甜腥味儿充塞了小天井,太阳晒不干露水淋不走。墙边的花花草草也沾了光,摇头晃脑地生长于青春四溢阴阳和谐的氤氲里。每天早饭后李老板都要从天井里摘两片藿香叶儿丢进自己的那只紫砂茶壶,泡出一壶的清香和凉爽。他发现这些日子藿香叶儿长得特别葱绿特别肥厚,泡的茶也特别有滋味。
大暑之后,很快立了秋。具成在天井里坚守了十几个夜晚不得不撤回了屋。他住的那屋子和苏竟五的屋子只隔了一层芦苇墙,苏竟五年过五旬睡觉不实,当然不适宜幽会尽欢;菊香也已经十二三岁,和姐姐睡一张床,去梅香房里同样不适宜。但这阻隔不了两颗充满磁力的心,他们总能找到机会也总能想出办法来。性冲动支使下的青年男女有的是创造性。
有一个晚上差点儿让菊香捉了奸。
半夜里,具成悄悄地推开了姐妹俩卧室的门。
梅香早等着,也悄悄拽一条被单挪下了床。
没有更多的步骤和程式,梅香把被单铺在床前的踏板上,两入便躺下去,贪婪地享受起那份人生盛宴来。
毕竟身边的床上躺着菊香。南通城开放早,小商号的女孩子普遍也早熟。十多岁的菊香似乎已学会了向自己喜爱的男人尤其是具成哥哥侧着头滚眼珠,粉腮上还开一朵闪闪的笑。因了菊香躺在身旁,具成不能不紧张。男人一紧张偷欢的质量不能不受影响,于是一会儿就完事。具成完了事想离开,梅香却觉得不尽兴,搂定具成的腰肢不放。具成只好卧下来,卧在那一对日见饱满坚挺的乳房里。
他们在踏板上偷欢不是头一次,也就有些大意。困倦袭来,两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姐,姐。”菊香忽然惊惶地叫,“你上哪儿去了?”
具成惊醒,掐梅香一把的同时打了个滚,滚落在踏板下。
菊香听见踏板上有动静,翻身坐起:“姐——”
梅香裹着被单“呼”地站起来,失态地吼:“喊!喊什么魂?我在这儿!”
被单把菊香的视线遮得严严的。
具成狗一般弓腰窜出了屋。这一夜他再也没合眼,心象是掉了箍的桶随时会裂开。
第二天吃早饭,菊香“吃吃”地笑:“妈,昨夜里姐睡到踏板上去了!”
具成不敢抬头,一口一口地喝粥。
来宝英瞅瞅大女儿:“怎么了你?”
“没怎么。”梅香却落落大方,“夜来做了个梦,糊里糊涂的。菊香一叫唤,我才发觉自己滚在踏板上,睡得好香。”
来宝英也笑了,伸筷子点点女儿的额角:“你呀,十六七岁的大姑娘,睡觉还这么不老实!”
梅香报以傻笑,伸脚踢踢具成的腿。
李老板看看具成,关切地问:“具成,这些日子你好象欠精神,有什么心思?”
“没,没心思。”具成慌忙说,“就是、就是睡不实,做恶梦。”
“怕是跟我姐做了一个梦吧!”菊香开玩笑。她不知道无意中恰好点到了穴。
“不不,我是、是为店里生意操心。”具成掩饰,“我担心……会出点什么事。”
“嗯,”李老板赞许地点点头,说,“难为你有这番心!不过,祸福皆是命,担心也没用。店里的事有我和老苏把握,你心放宽点。——这些年,你也聚了几个洋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