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都成,就是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了!”
那喊声象是从深水井里吊出来的,让人听得心打颤。
具成胳膊架在膝盖上,脸和眼睛都红红的,看不出他是在忍受委屈,还是在屏气屙屎。
隔几天,梅香病了,病得还不轻,不想起床不想吃饭不想喝水甚至也不想说话了。
当然是心病。
病在女儿身上,疼在李老板夫妻心头。心病还须心药治,夫妻俩苦无他计,只得请具成帮忙。
这回由来宝英出面。
“具成哪,梅香这病,伤身子哩!这两天……你帮我们照料照料她吧!”
具成低着头不说话。
李老板咳两声,捧着水烟台踱出了门。
“别听你师父嚼蛆壳!梅香起小儿跟你亲,生疏不得。今日子,你就不要去店面了。啊!”
说完,来宝英也出了门。
迟疑一阵,具成走进梅香的房里,立在床前头好半天没吭声。
梅香听见他喘气,微微地睁开眼,目光粘在他脸上拉不走。
具成叹一声,走近床边,伸手按住梅香光洁的额,问:“梅香,好些了吗?”
梅香一把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腮上,两颗豆大的泪珠吐出来。
(二)
接下来的故事情节不难想象:和天下绝大多数的饮食男女一个样,张具成和梅香终于抗拒不了肉体的相互吸引偷偷上了一张床。
这个情节以夏天为背景更具可信性。夏天的单衣单布很难包裹住旺盛的生命活力。
天气燥热。具成住的那间朝西的偏屋晚上热得睡不住人,他便把床铺搬到天井里,在清凉的月光抚摸下进入香甜的梦。
月明星也稀,虫鸣夜犹静。梦中的具成独自遨游在澄碧如洗的天幕里——不,不是一个人,他牵着牛,一头白色的大水牛,在雾气里轻悠悠地飘行着,脚下是无声无息的银河。织女呢?织女在哪儿?雾气纱幔似地被撩开了,一只手伸过来。一只柔软的手……
“具成哥,你醒醒,醒醒。”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叫。
具成醒过来。
月光把一个窈窕的身影投入他的怀抱里。
“梅香!”他叫一声,坐起,“还没睡呀?”
梅香嗫嚅:“……帐窝里有蚊子,睡不着。”
“我替你吆一吆。”具成伸脚往地上踩。
“不。”梅香挡住他,“屋里也……热。”
具成坐着不动。清朗的月光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梅香只穿着汗褂和短裤,胸前鼓鼓地凸出两只小馒头。一股浓烈的体香从她的身上溢出来,凝成两缕轻烟钻入他的鼻孔里。如同多喝了两碗糯米陈酒,他有些晕眩了。
月亮已偏西,纵贯南北的银河里流淌着滔滔的浪。天井里,娇软无力的花草也低垂了头,唯一只蟋蟀弹奏着浪漫的歌……
这一切,构成了男女偷情的最佳氛围。我以为你如果稍具同情心也就能理解这一幕——
梅香抬起光洁的腿挠了挠,嘟哝:“有蚊子。”
具成喘了口气,说:“上来吧。”
梅香撩开蚊帐,一下子滑进去。
两人坐在蚊帐里,脸对着脸,相互探询地凝望着。
梅香呻吟:“具成哥……”
她拉起具成的手,按住自己的胸脯上。
具成的心跳得慌:“你、你爷……”
梅香鼻腔里哼一声,身子向具成怀里倒过去。
两人相拥着并肩躺下了……
久渴遇清泉,烈火架干柴。帐窝里的畅快淋漓你尽可以去想象。我相信你的想象肯定比我的描述更丰富更精彩。
大凡男女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