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他就会为我打开那扇门。
于是我跑去采访他,结果访谈拖得越来越长,因为我不愿意离开他那工作室。他在洛杉矶西面的威尼斯区有间用大仓库改成的工作室,他每天都在那儿做家具、拍电影、做幻灯片、做玩具
……那绝对是个文艺复兴式的环境。
凯:究竟是他的电影还是他全部的创作实践活动抓住了你的想象力?
保:嗯,我是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的,我们相信想法要靠语言来表达,如果你想要说什么,你就要靠文字来表达,如果你想要谈论美或是精神,你也要借助文字。这是加尔文用过的方法,是路德用过的方法,是诺克斯用过的方法。但查尔斯教会我的,他以
极大的耐心和努力教会我的是,画面和物件也能表达想法。
例如,你有“酒杯”这个词,这个语言学上的概念,同时也有这个物件,一个酒杯,它通过语义上的符号与“酒杯”这个词相连,但两者传递出的却是不同的想法。换一个酒杯,你就又表达出了一种不同的想法,以此类推;只有当你认识到这些想法的有效性和
“酒杯”这个词语一样时,你才算是懂得了视觉的语言。 伊姆斯教会了我,在生活中还存在着一种视觉的逻辑,作为或者说作为一个有自己观点的诗人(这也是我那篇文章的标题),这并不意味着一定就得用语言才行。听到他的这番话,我当时的心情就像是保罗在赴大马士革途中的心情一般。(保罗原本想去大马士革残害基督徒,途中遇到耶稣点化,方令他醍醐灌顶,继而成为耶稣最虔诚的门徒之一。———译注)之前我一直认为,在视觉上进行思考的人,是较低一等的思想家,绘画基本上只是一种对想法的说明,而它本身却并非是一种独立的想法,这就是他们在加尔文大学里教我们的。但实际上,当你被任何真正有力量的想法击中时,你都会立即被其完全击倒,伊姆斯的这番话
就将我彻底击倒了,我的想法发生了永久性的转变。
今天,偶尔地,当我和学生谈话时,我会对他们的提问和反反复复说的那些话表现得不够耐心,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起查尔斯来,我会对自己说:“上帝,站在我面前的查尔斯,他在和我讲话时一定用到了他所能想象到的最为流畅和通俗的真理来阐释。作为一名设计师和建筑师,他仍能花时间耐心地给我解释,帮助我理解。如果像他那么个重要人物、大忙人都能抽出这些时间来,我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没时间将这些简单的信息传递给
下一个人呢?”
凯:你觉得,他面对你时所表现出的耐心仅仅是出于他大方的个性,还是因为他将你视作门徒?
保:回顾我的一生,想到帮助过我的各色人等,无论是宝琳、查尔斯,还是其他什么人,显然,他们都在我身上看到了一种饥渴的情感,看出我十分渴望能得到那些他们不得不交给我的东西。如果你是个好人,你就会意识到,把那些东西交给我,这正是你的使命。尝试把别人不想要的东西交给他,那是一码事,而当面对一个如《圣经》所说对正义充满渴望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就必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影评人第二节(3)
将它交付给他。
伊姆斯教会我的另一件事更是对我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尽管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平淡无奇。我问他,你是如何设计一把椅子的,
他说:“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我的手下都叫来,然后量一下他们的屁股大小,因为人类的生理特征一直在变化,我想了解有关屁股的概念。”他又接着说:“你总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事实上,你也确实觉得你是个和我不同的人;事实上,你也确实觉得你是个特别的人,但其实你不是———你与我相结合;相比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