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以前抓住他,打死他。我看啊,前途可是匈(凶)多吉少啊。”
“勃克没有叫醒我就出去了?”
“是啊,我料想他是没有叫醒你。他们不想把你绢(卷)进去。勃克少爷把抢(枪)装
好子弹,说要淡(逮)住一个歇佛逊家的人押回家来,要不然,就是他自个儿玩淡(完
蛋)。我看啊,歇佛逊家的人在那边有的是,他只要有机会,准会谈(逮)一个回来。”
我沿着河边的路拼命往上游赶去。一会儿听到稍远处传来了枪声。等到我能望见堆木场
和轮船停靠的木材堆那边,我拨开树枝和灌木丛使劲往前走,后来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处所。
我爬上了一棵白杨树,躲在树杈那儿。子弹打不到那里,我就在那里张望。不远处,在这棵
大树的前边,有一排四英尺高的木头堆在那里。我本想躲到木垛后边去的,后来没有去,这
也许是我的运气好。
有四五个人在木场前一片空地上骑着马来回转动,一边咒骂吼叫,想要把沿轮船码头木
垛后边的一对年轻人打死——可就是不能得手。他们这伙人中,每次有人在河边木垛那儿一
露面,就会遭到枪击。那一对年轻人在木垛后边背靠着背,因此对两边都把守得牢牢的。
隔了一会儿,那些人不再骑着马一边转游一边吼叫了。他们骑着马往木场冲过来。就有
一个孩子站了起来,把枪搁在木头上面瞄准,一枪,就有一人翻身落马。其他的人纷纷跳下
了马,抓住受伤的人,抬着往木场那边走过去。正是在这一个时刻,那两个孩子撒腿就跑。
他们跑到了离我这棵树有一半路的时候,对方还没有发现。等到他们一发现,就立刻跳上马
在后紧追。眼看着越追越近,可是仍然无济于事,因为那两个孩子起步早,这时已经赶到木
垛后边躲了起来,又占了对方的上风。这木垛就在我那棵树的前边。两个孩子中,有一个就
是勃克,另一个是细挑个儿的年轻人,大约有十九岁左右。
这些马上的人乱闯了一阵,然后骑着马走开了。等到望不见他们的影子了,我便朝勃克
大叫一声,告诉他我在这里。他起初还弄不清楚我是从树上发出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他
叮嘱我仔细瞭望,一见那些人重新出现,立刻告诉他。还说他们准定是在玩弄鬼花招——不
会走远的。我原来想要从树上爬下来,可是没有下去。这时勃克就一边大哭、一边跳脚,说
他和他的堂兄乔(就是那另一个年轻人)发誓要报今日之仇。说他父亲和两个哥哥给打死
了;敌人方面,也死了两三个人。说歇佛逊家的人设了埋伏。勃克说,他的父亲和他的哥哥
们本应等候他们的亲属来增援以后再行动的——歇佛逊家的人的力量,远远胜过他们。我问
他,那个年轻的哈尼和苏菲亚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他说,他们已经过了河,平安无事。听到
这么说,我是高兴的。可是勃克是另一个样子。他又气又恨,因为这一天他朝哈尼开了枪,
可是没有打死他——
象这样的事,我还闻所未闻哩。
突然之间,砰!砰!砰!响起了三四响枪声。那边的人没有骑马,偷偷穿过林子,绕到
他们后边,冲了过来。那两个孩子往河里跳——两人都受了伤——他们往下水划,对方在岸
上对着他们一边射击,一边大叫,“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我当时是多么难受啊!几乎从
树上栽下来。这种种全部的经过,我也不想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