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裕大笑, 笑得胸口急劇地起伏,眼裡卻哪裡有丁點笑意,好一會兒, 笑容結凍成冰,理整齊衣冠,走至樟樹下,朝那樹上懸掛之人深揖一躬道:&ldo;士可殺不可辱,大丈夫也。&rdo;罷了再不回頭,徑直往大門口走去。誰知剛過門口,卻被一隻大手攔住。
朱承秉信步而來,似笑非笑望著他道:&ldo;二皇子這是要去哪兒?&rdo;
&ldo;今日有幸參觀大當家的暖香閣,荀某已大飽眼福,大當家日理萬機,我便不打擾了,告辭。&rdo;
朱承秉轉身看著他消失在原地,笑容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翳,雙眼如刀子般跟隨,兀自冷哼道:&ldo;只可惜是個瘸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rdo;說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既然你心氣高,我便偏讓你低得抬不起頭來,殺了你不好玩。這樣才好玩呢,堂堂一個皇子,若在我身下求饒,定比殺了你還快活得多,你的好父皇日後得知,只怕也樂得上西天呢。
思及此,朱承秉深黑的眸子射出興奮的光,只可惜娘說得等到三十萬兩銀子到手後才能動他,真教人難等。
莊顏頷首候在一旁,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見他半天沒有動靜,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欣長的身影漸行漸遠。他眉心一蹙,生生擠出兩條豎紋路,黯然回頭,不經意撞見那具懸掛樹上來回飄蕩的模糊屍體,心中咚地一下警鐘大作:若是讓這新來的人取代了我的地位,遲早有一天,掛在樹上的人就是我了。
強烈的危機感鑽進他的心裡,莊顏身子一動,強忍著害怕上前,試探地扯一下朱承秉的衣袖,咬著嘴唇道:&ldo;大當家是喜歡上他了嗎?&rdo;
朱承秉若無其事回頭,見他眼裡淚光點點,正紅著臉和自己說話。這欲拒還迎的姿態叫他著迷,他握住他的手,大力將他拉進懷裡,&ldo;怎麼,阿顏吃醋了?&rdo;
兩人走進房裡,朱承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在他身上,粗魯地扯掉礙事的衣物,沒有絲毫前奏進去……
莊顏頓時臉色慘白,緊緊閉上眼,手指掐進掌心,卻又強忍住劇痛,發出貌若舒服的靡靡之音,待身上之人饜足退出,才悄悄擦乾眼角未乾的淚,窩在他懷裡道:&ldo;大當家,我想通了,我生是大當家的人,死是大當家的鬼。我不敢求大當家什麼,但求大當家憐惜一二。&rdo;也不等他回話,主動低下頭,極盡舌頭之能事,將戰場清理乾淨,不料卻又引發另一波攻勢,只得暗自咽下苦果,費盡心力將他服侍周全。
事後,朱承秉心神蕩漾,心情極好地抱著他,輕輕摩挲他柔軟的耳垂,眼裡帶著讚賞道:&ldo;想不到你還有這般功夫。&rdo;
莊顏害羞地將頭埋得更深,羞道:&ldo;大當家覺得我好看麼?&rdo;
&ldo;你若不好看,我哪能看上你。&rdo;
莊顏心裡湧起一陣竊喜,雙手回抱住他的腰,嗓音大了些,&ldo;那跟荀裕比呢?&rdo;
朱承秉凝眸看他一眼,說道:&ldo;他清高自許,你妖艷可人,他如幽蘭,你如杜鵑,各美其美。&rdo;
&ldo;大當家說得實在,若論臉,我或許勝他一籌,若論氣質,我卻遠不及他。&rdo;莊顏低下頭,眼裡難掩失落。雖然聽到他也夸自己,但卻排在荀裕之後,心裡隱約不悅,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趁著親熱勁兒未散,大著膽子道:&ldo;但願大當家日後不要忘了我才是。&rdo;
話音剛落,朱承秉一把推開他,翻身從床上坐起,冷哼一聲走至門口,又停駐腳步半回頭,帶著明顯的警告道:&ldo;莫忘了你的本分。下不為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