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尊者见他一个少年被自己掴了耳光居然不哭反笑,倒觉得有点意思,不禁也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脸皮倒厚,被人打耳光了居然还笑得出来。”羊峰道:“你是在打我耳光么?我以为你在摸我呢。”“啪啪”又是两个清脆的耳光声,只听得紫冥尊者怒道:“臭小子,连你姑姑都敢戏耍!”羊峰也不生气,笑着接道:“姑姑看上侄子,老喜欢摸侄子的脸,这倒是新鲜得紧。”
羊峰八岁便失去了双亲,孤身一人在楚州生活了六七年,楚州城中多得是恃强凌弱之人,见羊峰嘴贫,又是无依无靠,时常便恣意打骂,他虽只十五岁年纪,但吃过的苦头倒比不少五十岁年纪的人还多,吃过的棍子和耳光也已经多不胜数。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摸爬滚打日积月累之下,他自然也就掌握了许多应对良方,若是大汉要打他,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就耍无赖,多对一时走为上,一对一时则见机行事,偶尔还能让他赚到便宜;若是女人要打他,他倒是无论多少人都要硬撑到底,要吵架就吵架,要打架就打架,要讨便宜就讨便宜,多数女人脸皮子薄,不会跟小无赖在街头打闹,更不愿被他揩油,便算泼妇上来,只要抓咬齐施,也能独当一面,是以他对女人耍无赖倒是胜多败少。
紫冥尊者提掌又待再打,忽然那马后足打蹶,看似便欲摔倒。原来那马已驮着二人在山道上行了好一阵子,突然后足一不小心踩着了路上的嶙峋尖石,便失蹄起来,好在没有将人摔下来。平原纵马当然能令人志得意满,但是用马来登崎岖山路却是举步维艰,紫冥尊者在马背上吃了一惊,早自俯下了腰身急拉马缰。羊峰整个人被所条紧缚,身不由主,他原先有紫冥尊者轻按着,身位勉强能固定在马背的前部,此时紫冥尊者已经撤手拉缰,马背又是忽然前高后低,他整个身子便顺着马背滚了起来,刚好撞在紫冥尊者的胸口而止。羊峰整个人转了个圈,有些晕乎乎的,蓦地里头脸撞着一件软绵绵的东西,觉得甚是舒服,不禁紧靠了过去。
紫冥尊者身子惊颤,也顾不得山路能不能立足,急跃而下,一把将羊峰扯下马来,左右开弓“啪啪”、“啪啪”一连打了他数十个耳光,兀自儿觉得未出够气,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羊峰见她忽然大发脾气,自然也猜到自己适才必定撞到了她胸前的要紧之处。虽然他常年都在人物驳杂的地方混迹,但毕竟年幼,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再者适才本是无心之过却非有意之为,他见紫冥尊者正在气头上,怕自己一说话就会惹得她当场一剑就将自己刺死,当下默默承受、一言不发,心里却想:“臭娘皮身子倒是不臭,最好你就因此而放了我,免得再会有下一次。”
(21)、握瑜常怀瑾 分道各扬镳
羊峰的如意算盘转瞬间就化为乌有,紫冥尊者觉得意犹未尽,将缠住羊峰的长索解开重新系住了他的双手,留出一段长头拴到马尾上,自己翻身上马,尽往崎岖处走。羊峰脚底无鞋,衣衫又是破敝不堪,在山石之间磕磕碰碰,登时擦得遍体鳞伤,好在那马在山路上走不快,羊峰跑的急些,也能跟得上步子。
两人一马渐行渐高,转眼已到山顶,羊峰见那山顶虽然树木茂盛,相对于山岭而言,倒要平坦许多,其间曲径绵延,不知通往何地。紫冥尊者策马西行,那马走在山顶的平路上自然比走在山岭上要快很多,羊峰被折腾已久,勉强跟着马步跑着,没跑得几步,一个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