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剌海。
诃额伦额吉一直担心孛儿只斤家族子嗣的问题,让我陷入两难之地。
我从未想过,像我这样一个过客会为他养育那么多的孩子。
148
窝阔台,托雷,豁真,他们的相继出生,让我在乞颜部站足了地位。
儿子们跟着博尔术,齐拉滚,哈撒儿,他们都立志要成为草原上的拔都,现在可得努力了。
阿剌海和豁真还有德撒兰,我会教他们写写字,唱唱歌。
那些字,还有那些高昂悠远的歌。
响彻天地的羌笛由远及近,在广阔的草原上肆掠,成群的羊马漫步在蓝天白云下。
一个小姑娘挥舞着马鞭从最远的笑山丘下疾驰而来。
清脆的笑声似不羌笛更动听。
“阿妈。”
她笑着朝前面挥挥手,马鞭在她手上翩翩起舞。
马群旁,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在马背上笑了。
“德撒兰,瞧你疯的,以后谁敢娶你呀?”
马蹄声渐进,德撒兰吁了一声,马儿停了下来。
“阿妈,达札答乌,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我好奇的皱皱眉。“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德撒兰歪着脑袋想了想。
“我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哎呀,德撒兰小姐,你赶紧说吧。”
达札答乌终于忍不住了。
“嗯,塔塔儿人最近不但骚扰金国边境,还杀了克烈部不少族人,克烈王派昆桑来了。”
我的心一阵纠结。
扎邻不合?不可能,扎邻不合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塔塔儿有四部,一定是蔑古真…薛兀勒图在作祟。
身后达札答乌依然在那里,她没有嫁给别勒古台,二十年前啊,我遇见了达札答乌,她还是个清纯漂亮的小姑娘,现在青春早已不再,增加的不过是年纪和脸上不觉间爬上的皱纹。
经过十年的修整,乞颜部已不同往日,十三翼战役的失败并没给铁木真带来消沉,反而让他变得更坚强。
正如薛德禅所说,他没有看错铁木真。
只是儿女情长,终难以诉说。
马蹄声由远及近,阿剌海和豁真早就在外面望着了。
待我下了马,两个女孩儿都扑进怀里来。
“大阿妈,阿剌海也想跟你一起去骑马。”
“好,以后带你们去。”
阿剌海圆圆的脸蛋上绽放着笑容说:“好,说话算数哦。”
达札答乌把阿剌海和豁真拉过来。
149
“当然算数了。”
阿剌海不依,一定要拉着我的手,仰着头看我,漂亮的脸蛋让我想起来当年刚来这个时代的样子,对,就是阿剌海这个样子。
“阿妈,将来我长大了,也要嫁一个像父亲那样的男人。”
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哑然失笑。
“阿剌海,你父亲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男人?”
“嗯、、高大英勇,像格桑花一样,一种神圣的向往。”
我捏了下她的脸蛋,笑:“好,那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留意了。”
达札答乌忍着笑又不敢笑,她也知道阿剌海的想法很幼稚,她跟我一样怕上了阿剌海幼小的心。
这个女孩子,最终只是一个淹没在大蒙古帝国里的一粒尘埃。
1196年,我再一次见到完颜襄,塔塔儿人原本在金朝的援助下成了东戈壁的主人,人永远都是有野心的,认为自己有能力对付金朝,金人怎会罢休,离间克烈部与塔塔尔,脱里曾拍昆桑来过乞颜部,请铁木真跟他一同打击塔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