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理。若在这节骨眼上发现我账上短了十万两银子,老头子非宰了我不可。家父一再告诫,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再怎么奢侈浪费都没多大关系,就怕胡乱折腾。所以这事还要公子帮忙,先帮我遮掩过去。”
云襄叹道:“二十万两不是小数目,我虽拿得出来,却也不能独自冒如此大的风险啊。”
叶晓想了想:“要不这样,咱们先约见几个合伙人,看看他们能拿出多少,不够的就由咱俩平摊。不过我现在拿不出现银,所以只有给公子你打个欠条,一旦这项投入见了效益,我连本带利一并奉还!”
“若这项投入最终打了水漂呢?”云襄问。
“我依旧不会少公子一个子儿!”叶晓忙道,“只要公子助我度过眼前这难关,一二十万两银子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云襄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好吧!就照叶公子所说。”
叶晓大喜过望,忙对云襄连连拱手:“云公子这是帮了我大忙!能交公子这么个朋友,真是我叶晓三生之幸也!”
二人商议停当,立刻召集几个共同出资的富家公子,果然如叶晓所料,几个人再不愿拿出更多的钱。叶晓只得与云襄各自分担十万两,并照约定给云襄写下了十万两的借据,由云襄择日将总数二十万两银子给唐笑送去。
当碧姬听说云襄花了二十万两,仅换到一张借据时,差点没有将云襄吞了下去:“你疯了?咱们是要千别人的钱!不是自己掏腰包!”
“这个比钱更重要!”云襄笑着将借据仔细收了起来。
“这张白条管什么钱?”碧姬气得满脸通红,“再说咱们到哪里去筹这二十万两银子?”
“谁说要筹银子?”云襄诡秘一笑,“咱们只需装几车石头,贴上封条让信得过的镖局送到高昌就行,所花不过几千两路费而已。”
碧姬不解地问:“就算封上镖银走暗镖可以暂时骗过镖局,可唐笑收到石头岂不立刻就穿帮?咱们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唐笑会配合咱们。”云襄悠然一笑,对碧姬挥挥手,“为我研墨,我要给他写封信。”
“唐笑会配合咱们?”碧姬这次彻底糊涂了。
云襄没有理会碧姬的惊讶,又对她吩咐道:“去请元杰过来,这趟镖我要他找人暗中护送,路上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半个多月后,当满载石头的镖车抵达高昌时,立刻有人持唐笑的信物前来接收。护送的镖师收到回执和佣金后,千恩万谢地打道回府,一路上都在为这趟镖的顺利暗自庆幸,谁也没想到这次护送的只是几大车石头。
在高昌都城死囚牢房中,唐笑正为能否活下去忧心忡忡。几个月前他带着随从刚踏入高昌,就被几个自称高昌捕快的黑衣人追捕。原本以为凭借泱泱天朝武林世家的声望,就算高昌国君也要礼让三分,谁知几个捕快却一点儿不给面子。刚开始唐笑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以为凭借自己一身武功,要在这西域小国脱身并不困难,谁知动手后才发现,几个捕快的武功居然远超过自己想象,不仅将自己一行彻底击败,甚至尽数擒拿活捉,无一漏网,自己在这死牢中一关就是几个月。
唐笑正在胡思乱想,就见一个黑衣汉子来到牢门外,将纸墨笔砚递了进来,喝道:“我说你写,错一个字,老子割你一片肉下酒!”唐笑知道对方绝非虚言恫吓,曾有随从为了救自己,已被他们烹杀。他们的野蛮恐怖彻底击垮了唐笑的反抗之心,虽然明知写这样的信就如为虎作伥,会将自己朋友的钱骗个精光,但与自己的性命比起来,钱已经不重要,何况那还是别人的钱。唐笑战战兢兢地铺开信纸,这样的信他已写过一封,不再感到有什么内疚和不安。
半个月之后,当唐笑的亲笔信送到叶晓手中时,他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