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吻,泪流满面地吻,仿佛要把他吞下似的。
怏怏不乐的蒋团长,又来到冉幺姑的院子对坐品茶,他察言观色地挑拨冉幺姑说,呵呵,你的那位表嫂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挺有脾气的啊,可能仗着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难免傲慢。你表哥谁都不服,我看了,还就服她这副酸梅汤。冉幺姑问她怎么对天恕了?凭什么怕她啊?
蒋团长夸张说哎哟,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可学不来。她要你哥马上跟她走,你哥说要等待母亲,她就火了,把盘子碗都给摔了。话很难听,我就不学了。冉幺姑一听柳眉倒竖,恨恨说道,等待母亲是全孝道,她连这个都不懂吗?不忠不孝,那叫禽兽,那还是人吗?什么宝贝,这么宠着。
蒋团长悻悻地说,人家也是怕她的夫君在这儿又跟别人跑了,所以要催着上路。女人嘛,倒也能理解。你这个表妹也不去安慰安慰?最近几天他们就要走了,都是不负责任的人啊。她问什么?覃天恕真的就这么扬长而去啊?蒋团长叹气说是啊,我刚从那边过来的啊。怎么了?还要你批准不成。她冷笑嘿嘿,说既然这样,那我还真的就去跟他告个别。哈哈。
田樱高兴地收拾好行装,和覃天恕牵着一匹驴子驮着行李,准备去四姐家告别。冉幺姑骑着一匹马神情郁闷地迎面而来。他们转过一个弯,在一座单行的石桥上相逢。覃天恕和冉幺姑彼此对望,互不言语。田樱看见这一切,慢慢觉得不对劲,奇怪地注视着他们。他不能对峙下去,牵驴退下桥,稳定情绪招呼道幺姑,你上哪儿去啊?
冉幺姑故意捣乱说天恕,你上哪儿去啊?他面对她的促狭,尴尬说我去看看母亲,你呢?冉幺姑继续坏笑说我来看看表嫂的,呵呵,终于狭路相逢了。他只好顺着话说小樱,这是幺姑。田樱勉强客气地点头说喔,幺姑,你好。冉幺姑苦笑道你好,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父亲的战争 第十四章(4)
田樱不明就里地说,你是天恕的表妹吗?冉幺姑哈哈笑道,从前不是,现在是了。田樱疑惑地看着他们,他恼火难言,只能委婉地对幺姑说,说正经的,我去看看母亲,如果能走我们就走了。冉幺姑冷笑着说呵呵,你知道闺阁之上还有高堂啊?那好,我陪你去看看。覃天恕陷入尴尬,几乎乞求说幺姑,我自己去吧,好吗?要是能走的话,我会来辞行的。冉幺姑不依不饶说,要是老太君还是不能成行,敢问兄台如何处之?
田樱看出幺姑的动机,不快地说,这位幺姑,恕我不知你们是什么亲戚关系,但我想说,天恕的去留,应该是他自己可以做主的事儿吧。至于孝顺或者忤逆,天人共鉴,我想他自己一定可以承担。你说呢?冉幺姑大笑道,果然是省城来的大户人家的闺秀名媛,说起话来,细密委婉,绵里藏针啊。难道在你们的城里,就早已废了纲常伦理吗?
他怕田樱吃亏,赶紧说小樱,你别插话。幺姑,我会处理好所有的恩怨情仇的,你不必担心,容我去去再来了结所有的债务。你应该相信,我不是一个愿意亏欠的人,许多话,我先说到这里为止。这一切与她无关,请你给我留一分情面。我们先走一步,好吗?冉幺姑看见他的真诚无奈,不忍再逼,内心的嫉妒和痛苦以及同情难以言表。她强撑笑脸含泪说道呵呵,就此别过吧,你和这个世界已经两清了,你不欠任何人的。走吧,老太太那里,也许我可以代你照管。
说完她打马狂奔而去,他感伤地目送她的背影,田樱痛苦地低头不语。春天的原野满树花枝,一片葱茏。冉幺姑纵马花树之间,愤怒和哀伤化做泪水横流。她飞舞长鞭抽打花树,满天落英缤纷,撒满全身。雀鸟惊飞,叽喳如哭。
田野小路上,油菜花已然一片金黄。覃天恕和田樱牵着毛驴默默地行走其间,各自满怀心思。她隐约感觉到幺姑的身份,开始怀疑覃天恕和她的关系,难免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