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真的累極了,哭訴了片刻便再次陷入昏迷,於她而言,這孩子意味著一切,若是需要犧牲孩子才能保住她的命,她寧願不要這樣的機會。
「是否該用冰蠶,請城主定奪。」一旁的首御醫知道時間緊迫,絲毫不敢耽擱,見了茹夫人再次昏迷,便急忙向城主請示。
「如果這是唯一續命的辦法,只能如此。」做出如此決定,風冥修的心裡不會比昏迷不醒的初雪好受,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們命中注定躲不了的劫難,那麼,他願意背負一切,只要她能繼續活著,他願意做一切,即便要犧牲他們的孩子,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是,微臣這就去準備。」宋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起身去取引毒用的冰蠶。
近身引毒之事還是由醫女進行,三條雪白色的冰蠶伏在初雪胸前中箭的傷口處,半柱香的功夫過後,冰蠶的顏色由白變紅,很快便斷氣而亡,可見這嗜血散之毒的威力有多麼可怕,一般的毒,只需一條冰蠶即可,而且引毒的過程可以持續半個時辰,而現在,極寒冰蠶只能堅持半柱香的時間。
「引毒已經進行完畢,如果順利,可保茹夫人三日性命,三日之後,若是還未尋得解毒藥方,只怕……」引毒完畢,醫女便來到城主面前稟明事情的進展。
「你的意思是……若是沒有解藥,茹夫人最多只能活三日?」醫女口中欲言又止的話風冥修都知道,儘管他不想接受,卻也無心逃避。
「嗜血散之毒實在罕見,卑職等只能儘量尋找解毒之方,城主若是要治罪,卑職亦無可辯駁。」身為醫者,卻治不了病人的病,醫女的心裡難免會有愧疚。
「你在此守著,有什麼異常,去外殿稟告即是。」風冥修並非不講道理之人,劇毒難解,根本就不是這些醫者的錯,他又何苦將罪名強加在他們身上,而他,已經不敢繼續守著一個毫無知覺的女人,他的心裡壓抑著太多痛,需要找人發泄,「臨海,去請雲夫人到前殿來。」
今晚夜宴上發生的事情已經被緊急封鎖,所以,雲溪沒有機會知道初雪發生了意外危在旦夕,當臨海前來通傳,命她前去翔雲閣時,她還在滿懷期待的奢望著沒有人陪伴的城主終於想起了她。
跟在臨海身後,雲溪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問道,「臨總管,城主可有說叫我前去所為何事?」
「奴才不知,夫人去了便知。」臨海怎會不知,只是不想給予提醒罷了,城主心情惡劣,心裡充滿疑惑,找雲夫人前去,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若是面對茹夫人,他早就主動說了,只是這個雲夫人平時的所作所為他實在看不過眼,自然不會有此好心。
聽了臨海的冷淡之言,雲溪的得意與激動立即淡了下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也許,事情並非如她所想,而且還有可能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下去。
心情忐忑的雲溪終於來到了城主面前,上座的風冥面色凝重,手中把玩著玉簫,想起那天早上初雪拿著玉簫前來,說她才是那晚絕色坊內救了他的恩人,可是當時的他被衝動迷亂了心智,沒有選擇信她,反而相信了心機不純的雲溪,現在想來,那時的他真傻,為何偏偏要聽信小人讒言,而不信自己的感覺和心呢?
「雲溪給城主請安。」雲溪走近幾步,跪下行禮,看著城主手中拿著玉簫,她已經預感到了將要發生的事情。
「起身過來說話。」風冥修低聲吩咐一句,眼神卻未曾離開手中的玉簫。
幾步預感到事情不對,雲溪也只能照做,從她拿著撿來的玉佩冒險進宮的那一刻起,早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城主找雲溪前來可是有何吩咐?」
「把朕留下的玉佩呈上來。」風冥修終於抬頭看向台下的雲溪,眼中充滿厭惡。
雲溪步步靠近,將一直隨身帶著的玉佩叫到了城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