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阅了一些殿下的医书,收益颇多。”高远毫不吝惜的把他记录的笔记给顾昭惜看。
顾昭惜倒是没有敷衍,认真的看过每一篇,“小高大夫确有真才实学,相比于宫里的部分御医来说不遑多让。”
“殿下谬赞了,宫中御医给贵人们看诊,所用方子只能求无功无过,是殿下给了草民的机会,才让草民能够有拓宽眼界的机会。”
这话倒是没错,那些宫里的大夫心心念念的就是不犯错,一个风寒都要治上半月,身家性命还要受威胁,哪里敢将真才实学用出来。
顾昭惜笑了笑,没有否认,宫里的御医的确有这个毛病,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就算是知道真话,也不敢说出来。
“这里,有误。”顾昭惜一边和他闲聊,一边儿指出了其中的一处错误,高远连忙凑过来看,有着不好意思的开口,“这味药材太过于珍贵,不便于用来实验,所以这个结果是草民揣测得出的。”
“不必如此,过会儿便让管家送来,尽管用就是了。府里所有药材都没有‘过于’珍贵这一说,缺什么吩咐下去就好。”
顾昭惜并不心疼,唯一能够配得上珍贵二字的,不过是她这一身血。
高远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忐忑,不过还是应下了。
一时间,屋子里无人开口,只有顾昭惜的翻书声和轻浅的呼吸声。
“小高大夫对医术和毒术都有研究,不知可否研制出无色无味且溶于酒,又不易被发觉,发作有时效性的毒呢?”
高远看着顾昭惜,这话问出来就像是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但是他没有问顾昭惜这毒想要用在哪,“可以,不知殿下需要解药么?”
“有什么毒是我这一身血解不了的?”顾昭惜来了兴趣。
高远忘了这茬,眼前的这位可是世间仅有的肉灵芝,“殿下何时要?想要什么时候发作?”
“尽快。发作……就一年之内,症状便让服用者看起来像中风吧,不良于行却又不至于死亡。做好了给吞海送去,解药便不必备着了,也不必报我。”
顾昭惜轻笑,“我向来不喜欢钝刀子磨人性命,但是偶尔为之却也并无不妥,记着背着点儿家里的弟弟妹妹,别让旁的人知道了。”
“是。”
高远没有深想,不管顾昭惜要用在哪,他负责给做就是了。
“还有,上次我去宜州之前留下的那些药丸还要劳烦小高大夫再做一批,试着改良一下药性,等镇河回来了让他来你这里取,下次听白再去战场上好带着。”
顾昭惜抽出一旁的匕首,翻转之间划开了手腕,鲜血顺着伤痕流到了碗里,“照例,一份留着试验,另一份制药。”
高远有些不赞同,“殿下,谢侯身强体壮,哪怕服用了药丸也只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您这样下去,身体怕是会撑不住。”
“无碍,下次他再走,去的可能就是南疆那边了,毒虫毒草很多,不能受伤。”
顾昭惜轻车熟路的给自己缠上了绑带,临走之前整理了一下顾行简鬓边的碎发。
高远叹气,他定然是要瞒着六殿下和谢侯的,幸亏二位也不是什么好问之人,否则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顾昭惜办好事情以后,回房并没有躺回去,微微的开窗散了散熏香的味道,便去了桌案前练字,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顾”。
谢听白睡醒时,顾昭惜已经不在府里了,再回来就是晚饭时间。
饭桌上没有那么多规矩,顾浅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姐姐,五皇兄他们一行人回来恰巧能赶上朝堂论道,那日姐姐要上朝么?”
“不去,有人会帮我们把麻烦事都做了。”顾昭惜刚想放下碗筷,谢听白便不着痕迹的给她夹了一些菜,让她只能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