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风声响动,只见香玉公主已伫立在门外,脸上蒙住一条罗巾,看不出劫后残缺的丑容。
宇文雷心中打鼓,暗暗蓄势备战。
任年娇见她静立无声,神态甚是安洋,心中颇感失望,奇道:“我任年娇当年虽被毁容,却有勇气面对现实,公主看来也顶硬朗,何以用罗巾蒙面?”
香玉公主并没有立即回话,隔了一会,反问道:“你容貌怎么变得这样老丑?”
任年娇道:“我急于恢复容貌,服错解药,现在正要去找那位大夫算帐。”
香玉公主“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任年娇奇道:“我只道你被毁容后,会哭得死去活来,想不到这样镇静,实出我意料之外。”
香玉公主微微叹息一声,道:“一个人的美丑,并不在于浮表外貌,真正内在的‘美善’才足珍贵,一个外貌不扬的人,包住一颗纯洁颖慧的心,谓之深藏不露,一个外貌姣好的人,裹住一颗恶秽愚笨的心,谓之虚有其表。圣人如阳货之丑,而德育名垂千古,妲已有倾国之貌,因祸殃遗臭万年,是故为人贵心正意诚,致于容貌外表,都是次焉副要。”
任年娇格格笑道:“我不懂这些道理,也讨厌听人说教,我只问你一事,我丈夫毁了你容貌,你不生气吗?”
香玉公主奇道:“他是你丈夫?”
宇文雷道:“区区适才与‘桃花仙子’交拜天地,结为夫妇。”
香玉公主冷然道:“念在你们新婚燕尔,特赐你丈夫自绝。”
宇文雷听她说话的口气,与苑兰公主极相似,不觉冷冷打个寒战。
任年娇吃了一惊,道:“你要我丈夫自绝?”
香玉公主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东夷习俗,甚重主仆之道,为人奴仆谋害主人,是大逆不道之事,应受五马分尸,凌迟极刑,何况这是一件谋害皇室公主案,更是罪大恶极,因此赐他自绝,算是格外开恩。
任年娇啐了一口,道:“我们是来看你容貌的,不是来自杀,只要看过你脸孔,立刻就走路。”
香玉公主道:“你们看了我容貌一定会吃惊,还是不要看为上……”突然厉声叱道:
“宇文雷你还不快自杀!”
宇文雷心灵微微一悚,却硬着嘴巴说道:“困兽尚且狠斗,我宇文雷堂堂七尺丈夫,岂能毫无骨气地自杀。”
任年娇道:“郎君说的是,咱们二人全力对付她。”
香玉公主冷叱道:“既然如此,我就亲手来收拾你们。”
话声中白衣飘拂,挟着一股香风,疾扑而到。
夫妇二人,齐声呼喝,左右夹攻,合力来敌。
只见香玉公主掌如飞花飘絮,身如行云流水,数招之间,巳把他们夫妇困在一片香风掌幕之中。
激战一阵,她突然微感惊讶,只觉“桃花仙子”的掌力似乎陡然之间,增进几分,就是宇文雷也越战越勇,不像刚才那样稀松脆弱。
她原来想象中,要击倒他二人只不过举手投足事,但事实却不如她想的那么容易,此刻非出奇招,显然巳难克敌致胜。
这时只见任年娇长指甲疾伸,向公主粉臂划落。她指尖喂有奇毒,若换常人自是避如蛇蝎,但公主为出奇致胜,居然不闪不避。
但见乌光一闪,接着“嘶”的一声,把公主连袖带肉,划破一道血痕。
突闻公主一声清叱,玉臂趁势向前一探,攫住对方肩骨,叱道:“滚开!”震臂一扬。
任年娇顿时如断线纸鸢,翻开寻丈以外。
宇文雷见状大惊,飞起一腿,踢向公主下阴要害。
这一招甚是阴毒下流,宇文雷救妻心切,故而狠下毒手。
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