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发的消息里也说过,还说在这里感觉不到我的气息。”
傅逢朝错开眼,淡道:“我直觉还是挺准的。”
梁玦的声音化作一声轻叹:“你错怪了我哥这么多年,跟他道个歉吧。”
傅逢朝说:“之前已经道歉过了。”
梁玦想问什么时候,话到嘴边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之前给他哥的长明灯续费那次。
“我很感谢他,”傅逢朝慢慢说着,“也许不该这么说,但我确实很庆幸,那时活下来的人是你。”
海边的风很大,梁玦听着随风送来的声音,半晌道:“你说过我哥他不会怪我的。”
傅逢朝道:“相信你自己心里的答案就好。”
梁玦轻吐出一口气:“如果我哥已经投胎了,希望他这辈子能过得轻松自在些。”
傅逢朝肯定道:“会的。”
梁玦心头一松,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放下,值得他在意的人或事都会好起来,已经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一如他们所料,澳门发生的事情因为证据不足,最终不了了之。
梁玦爷爷的管家却没再出来,他因私下偷窃变卖白庄的古董,数额不小,将要背刑事责任。
梁玦在三天后又去了一趟白庄,傅逢朝陪他一起。
这次傅逢朝跟随他进去,在外面花园里等他。
这里的管家换了新人,是梁玦安排来的人,连带帮佣、护工、司机、园丁,所有在这里干活的人他都重新筛了一遍,有不安分的全部换掉了。
梁玦在书房里等他爷爷,顺手取下了墙上他们的那张合照。
他爷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格外阴沉的:“你已经把我软禁在这里了,还打算做什么?”
梁玦回头,他的爷爷坐在轮椅里被人推进来,强撑起的精神气早已外强中干。
梁玦握着那张照片相框,抵在书桌上,看着他爷爷。
位置调换,他这样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打量他爷爷,像他才是这个家里的掌控者,或许现在本来也是。
他本无意跟他爷爷作对,他甚至怜悯他爷爷,一辈子汲汲营营,到这个年纪了依旧是孤家寡人。但他爷爷不该屡次针对傅逢朝,甚至想要傅逢朝的命。
“之前我妈被放出医院,是你吩咐人做的?”
他爷爷不答,便是默认了他的话。
“你想做什么?弄死我?”梁玦问完自己先否认了,“你预测不到我妈的行为,但你知道她是个疯子,你是不是以为她会去找傅逢朝麻烦,她该去撞的对象是傅逢朝?”
老人始终不出声,眼里也并无心虚,他这一辈子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心虚过,又怎可能在他的亲孙子面前露怯。
“可惜你算错了,”梁玦嘲弄道,“我妈的确是个疯子,可你不够了解她,她最想弄死的人只有我。
“你借刀杀人不成,便找人买傅逢朝的命,至于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么恨不得傅逢朝死到底是为什么?别说是为了给我哥报仇,不荒谬吗?”
花园里,傅逢朝随意晃过眼,目光落向对面的一座小楼。他迈步走过去,轻推开门,里面是一间佛堂。
一个这辈子作孽无数的恶人,在垂垂老矣时开始信佛。
但这里并没有梁玦以为的他爸或者他哥的牌位,死了的人在他爷爷这里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又何必供起来。
书房里,老人闭目,拒绝回答。
梁玦便自己猜测:“你想在精神上将我击垮是吗?让我的自我意识消失,真正成为你手里的提线木偶为你所用?”
良久,他爷爷终于嘶哑出声:“你很有本事,既然心里有数,又何必再问。”
“你以后没有机会了,”梁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