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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3 / 3)

天必到,可以用一种超然的眼睛瞧着他们的反应。

《朗读者》21(2)

集中营的囚犯这个月不知下个月地死里逃生,怎么能够习以为常呢?对新来者的恐惧,他们怎么能够漠然视之呢?答案是他们熟视无睹,他们麻木不仁,正如他们每天都得面对屠杀和死亡一样。所有关于幸存者的文学作品,都谈到了这种麻痹病,人只要具有这项本领,生命就可以减缩到就那么几件事儿,行为也会变得冷漠无情、肆无忌惮,煤气毒死、炉子烧死也都成了家常便饭。在罪犯们的交代当中,虽然寥寥数语,煤气室和焚烧炉乃是日常风景,罪犯们自己的生命也减缩成了就几种功能,完全是毫无顾忌,冷血动物,冥顽不化得就像吸饱了毒、喝醉了酒一样。在我眼里,这些被告现在还是、也永远将是深陷麻醉之中,在其中已经多少变做了化石。

那时,我一旦深究这种铺天盖地的麻木不仁,也就同时深挖出一件事实,那就是它不但沉沉地压在犯罪者和受害者身上,即使是我们所有人,我们的法官、陪审团、检察官或者书记员等等,他们天天要面对这些事实,也深受影响。当我就此对罪犯、受害、死者、生者、幸存者、生哀死荣者等等进行比较时,我没有好受过,即使现在我也不好受。

对前后这两群人究竟是否可以进行对比呢?我在一份报告里曾经对两者进行了一些比较,我 总是强调,罪犯们是被强迫到集中营去执勤的?还是出于自愿去的?受害人是自己###受###,还是也施加于别人?这当中应该有巨大差别,这项差别的重要###表现在它具有最大程度的决定###。结果,我在别人那儿如果碰到反应,不是震惊就是愤怒。其实,我的观点虽然激烈明确,但并非针对反对意见提出来的,而是在他们有机会表示异议之前就已经讲述了。

那时我就已经常常反躬自问,所以我也同时问自己,我们这些第二代人,过去和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对待那些有关灭绝犹太人的、骇人听闻的信息呢?难道,我们不应该确信,我们这一代能够理解那些不能理解的吗?我们不应该相信,我们这一代能够比较那些不能比较的吗?难道,虽然恐怖本身已经不再是疑问,可是就因为一经调查,所调查的可怕罪行就会立即成为街谈巷议,而不再单纯是一种既成事实,一种我们只能在惊愕、耻辱和负罪当中面对着并沉默着的过去,因为这样,难道我们这一代就应该放弃调查吗?我们难道只应该在惊愕、耻辱和负罪当中沉默下去吗?这又是为什么呢?我参加讨论班时抱着清算过去和解释过去的热情,我之所以这样反躬自问,倒不是因为我随着审判的进行热情一下子减退了。并非如此,而是我在问自己,仅仅判决和惩罚少数几个人,而让我们这些第二代人继续在惊愕、耻辱和负罪当中沉默下去,难道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吗?('E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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