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长的走廊,又经过通往暗室那阴暗的石梯后,阿克苏终于来到了暗室的门口, 对两名站在门口的虎贲鬼泣武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门打开。
两个并未穿铠甲,并赤裸着上身的武士并没有立即执行阿克苏的命令,相反如石雕一样 站在那。
阿克苏知道这一定是焚皇的命令,受伤的狮子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阿克苏并没有为难两名虎贲鬼泣武士,站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刚转过身去便看到端 着食盘走过来的北落。
北落的胸口被白布包扎着,还有血迹渗出来,看来伤得并不轻。
“伤得很重?”阿克苏问,这也是他数日以来第一次见北落。焚皇回到鹰堡之后,根本 没有如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前往天焚殿,所以阿克苏干脆也不主动去找焚皇,这便是两人之 间多年以来产生出的默契。在这种默契之下,往往让旁人误会阿克苏并不尊重焚皇。
“嗯。”北落手中的食盘里放着大块的手抓羊肉,还有一块烤牛肉,但没有酒。
阿克苏扫了一眼盘子,点头道:“还好,他没有喝酒。”
“嗯。”北落依然用很简单的方式回答。
“天启军中看来还是有能人,竟能将你伤成这样,一定是个身经百战的高手吧?”阿克 苏问,有些不放心北落的伤势,他看见北落端着食盘的双手有些颤抖。
“嗯。”
“你不愿意多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希望你能劝焚皇按时进食,不要饮酒。”
“嗯。”
“你去吧。”
阿克苏说完,北落向暗室门口走去,两名虎贲骑武士立刻将门打开。此时,阿克苏还 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看暗室里面,暗室内很小,只能站下不足五人,说是避难的地方,不如 说是忏悔室。
焚皇跪坐在暗室中间,背对着大门,赤裸着上身,后背上已经几乎要痊愈的箭伤还隐 约可见,在他右手边放着一柄碑冥刀,而左手放着一柄虎牙刀。
阿克苏看不到焚皇脸上的表情,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开口的想法,转身便走,在他身后 暗室的大门缓缓关上,两名虎贲鬼泣武士又重新变成了“石雕”。
阿克苏走到拐角处时,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全身上下都缠着绷带的阿木雷站在那 ,竟带着一脸哭相。阿克苏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说一句话 ,没走几步,便听到阿木雷道:“大祭司,我们败了。”
“败”这个字从一名虎贲鬼泣的口中说出来已是相当不易,更不要说他脸上还带着哭相 。
“我知道。”大祭司微微点头,“但你要记住,再凶猛的野兽也有落入猎人陷阱中的一 天。”
“我们并不是败在天启军的手下,而是败给了自己。”
阿克苏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明白就好,总认为自己无比强大,便会忽略敌人的强壮 ,藐视一切的下场是很可怕的。”
“不,大祭司,比那还要可怕,赤雪营的战士除了擅长雪战之外,还和我们有相同的地 方。”阿木雷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什么?”阿克苏转过身来,看着阿木雷。
“他们不怕死,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死是什么。”
阿木雷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在战场上的情景——
两军交战之前,北落就命阿木雷带领虎贲鬼泣在外围伺机而动,因为鬼马的脚力要比 平常马匹更为强劲,速度更快,灵活性更佳。战事开始后,阿木雷立即带领虎贲鬼泣绕行 到赤雪营身后,准备发起突袭,如果幸运还可以取下廖荒的脑袋,可当他和其他的同伴与赤 雪营的战士接触之后,他知道那只是自己做了一个白日梦。
赤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