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里、酒楼还是百姓,都皆大欢喜。”
沈子翼听得这话,惊讶张大了嘴。良久方转头问袁天野:“不过是一场厨艺大赛,真的如林小竹所说的这样,能作敛财之用?”
袁天野点点头:“林小竹之言,一语中的,一针见血。”说完,深深地看了林小竹一眼。他感觉越深入了解林小竹,就越看不懂她。她就像一汪碧波,刚开始以为是一处浅而窄的小水潭,虽然清澈,却作不得大用。然而待得扑进去,才发现这水域如此广袤,如此深邃,让人沉溺进去,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林小竹此时想的却不是这些了,她想着刚才那些人说的这临风居的厨子是御厨,看向了袁天野,问道:“王爷,我这手艺,跟皇宫里的御厨比,差距很大吗?”
御厨,她倒是在沈园跟他们比过做点心,那一次,她虽然赢了,却也不过是赢在了吃食的新颖和心思灵巧上。要说做点心的水平,那两位御厨经验丰富,不是她一个只学了三年厨艺的人能赶得上的。后来进过一次皇宫,本是要尝尝御厨们的手艺的,偏皇后和太后又借机发作,她根本就没能坐下好生尝上一口菜,对御厨的水平并不清楚。
袁天野的嘴角一勾,道:“放心吧,你的手艺比他们强。”
“真的?”林小竹挑了一下眉毛,明显有些不大相信。
袁天野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得有人走到这边拱手道:“三位客官,让你们久等了。”
三人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一个五十开外的瘦小老头儿。而刚才进去的那位小二也跟了出来,介绍道:“这是我们余掌柜。”
“余掌柜。”林小竹站了起来,施了个礼。
袁天野和沈子翼却稳稳地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不笑不说话,仿佛没看到余掌柜来似的。以他们的身份,为了点银子就给一个酒楼里的掌柜起身行礼,此事传扬出去,非被人耻笑不可。再说,越是端着架子,越是能彰显身份,卖菜谱这事,或许便越好谈。
余掌柜虽是一介商贾,却也因酒楼的关系,结交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还算有几分见识。此时见袁天野和沈子翼相貌英俊,气质不凡,衣着也不普通,大剌剌地坐在那里,屁股都不抬一下,只由穿着布衣裙、明显是下人的小姑娘上前行礼搭话,本不大愿意理会的这三人的,此时倒也不敢怠慢,对林小竹拱拱手道:“不知姑娘找老朽有何事?”
三人又累又饿,林小竹也不绕弯子,直接道:“余掌柜,我师从名厨学艺多年,手里也有几个世人并未见过的新颖菜式,不知余掌柜有没有兴趣将做法买下来?”
“嗯?”余掌柜眼睛一眯,看向了林小竹。上下打量了她片刻,见她不过是十五、六岁,微皱着眉头问:“既然是名厨所传的手艺,姑娘何故要卖啊?”
“唉,不瞒余掌柜,昨日我跟我家两位公子在玉溪河过渡时,正遇上狂风暴雨,把船给打翻了,财物尽失,走了一天半才到这杨林镇,没办法了才想着要卖菜谱。”林小竹知道如果实话实说,这菜谱必然卖不上价钱。但要是不说实话,这位掌柜估计连买都不会买。
余掌柜点了点头,又问:“不知姑娘想要卖给老朽什么样的菜式?”
“听说您这酒楼过几日准备要去参加桂花鸭的大赛,不知余掌柜对鸭子的做法有没有兴趣?”
“鸭子?”余掌柜看了林小竹一眼,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抚着胡子道,“不瞒姑娘说,我们这临风居之所以有名,正是因为做得一手好鸭子的缘故。我们这大厨,从前可是伺候先皇的。只是后来先皇病重,不能吃鸭子,这才求着放了出来。如今姑娘却到我临风居来说卖鸭子的做法,岂不是……”又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林小竹刚才说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
“班门弄斧?”林小竹接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