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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3 / 5)

是几次,不知过去多久,仗了丹田的一股气,居然没有僵死,伤口反因寒冷而缓慢愈合结疤,但手脚已麻木不能动弹。他心里拼命用力,身体纹丝不动,不再听他使唤。

老天要让他死在这里?他默默起了个誓,若是他能再多活一个月,安顿好玉狸社余下的事,即使身入地狱也值得。如果能手刃仇人,就算永不超生,他不会觉得有遗憾。心里的誓言念完,食指蓦地一动,接着,左脚抽筋似地一扭,阻塞的血液像是又恢复流动。

他勉强从雪地里站起身,摇摇晃晃,如新死的鬼在郁黑夜色里游走。走出十来步,隐约有黑影闪动,玉狸社外依然有监视的人在。他藏好身形,默数对方人数和方位变化,在最有把握时如燕展翅而出。

飞掠过院子前的树林,一个声音叫道:“有人出来了,追!”望帝发足狂奔,直到此时风割过周身伤口,他才察觉到刻骨的疼痛。一只鸽子凌空飞去,他知道是向旃鹭报信,但哪怕手边有弓,他应该也射不准了。他心中苦笑,脚下不停,精准地穿越他事先想定的路线,从树林,到桥下,水路与夜色会掩去他的形迹。桥下有一个翻板,里面小小的洞能容他只身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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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他计算的进行。他迅捷地藏进洞里,盖上翻板前,打出几枚暗器,水声扑扑地响。追兵惊疑地沿了小河往上下游寻找,他则轻微地喘着气,调整内息。外伤累累,好在除了失血,内伤并不严重。他摸了摸四壁,竟有一盅酒,这是哪个贪杯的兄弟放进去的呢?望帝苦涩地一笑,不管是谁,如今喝不到这酒了。

很清淡的酒,温柔地下肚,尝不到醺烈的味道。他正在猜想这会是谁的时候,桥上传来的脚步声。

“奇怪,我竟闻到了酒味。”一个清脆的少女声响起,在寒凉的夜里格外动人。

“哦?看来我的鼻子仍不如你。”另一人是个少年,望帝听到这个人说话,情不自禁想再听他讲下去。

“你呀,想超越我还早呢!”少女盈盈地笑着,欢快地走过小桥。望帝隐隐嗅到一股好闻的香气,压抑的痛楚不由涌上心,四处寻觅突破口。那是想放声痛哭的悲伤,他正奇怪为什么会如此柔弱,眩晕夺去了他残留的意识。

身子像在云端漂浮,又像寄身浮萍,没有着落,唯有那种香气环绕不去。他在梦境中回到仙音舫,她施施然卷了水袖,摇曳而出,眉眼有淡淡的愁。他在另一艘画舫上,隔了窗,偷窥她的一举一动。有时她的身影被遮住,他便伸长了脖子,想更贴近一分。可如何接近,都触不到她的心,她为一个人而舞,为一个人欢笑。那个人慢捻着十九弦的瑟,铮鏦清响,与她相合。

他们是相配的一对,他却是局外的可怜人,贪恋她无心的一顾。记得那次不慎被仇家盯上,他无意中避入她的船,追踪的人紧随其后杀至,被她悠闲抚瑟的姿态瞒过。对方去后,她镇静地取了十两黄金,放在他面前。你不像坏人,拿去,找个地方好生安顿。他微微一笑,看见她清澈如水的眼里,并无惧意。我叫沧海,他告诉她本名,舍不得就此离开。

锦瑟。她的手凌空拂过案上的瑟,低声地说,我应该叫这个名。他讶异她的说法,忽而顿悟,风尘里沦落的人,谁又记得最初的名。他泛起了酸楚的怜惜,她一派澹然地举起了送客的杯。那是他们的初识,望帝记住了她,暗暗吩咐手下留意她每日的行踪。

以为她真是云淡风轻的女子,看透一切世情,望帝渐渐发觉,她也别有挂心的人。每次那个乐师来,她会拒了其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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