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武夫一向散慢惯了,留在将军身边也无益。”
两人从西转东,连问了四门的守兵,均回答未见有白衣人出城,看来肖玉安仍在城内。两人转遍了大街小巷,仍毫无肖玉安的踪影,才明白早已逾城而走了。
这小子会到哪里去了?他到萧山来就是为了揭方国安的老底?
两人去小店取回行囊,走到南门,守门的小兵见过他们,已知他俩是大将军的客人,也就没有再加盘问。出了南门,遥望南天,晨雾迷朦,景物有些萧索。
路旁坐着一个似睡非睡的乞丐,年纪六十多岁,腰间别一个黑色大葫芦。白英渡上前问道:“请问老丈,有否看到过一个身着白衫的青年人从这里走过?”
乞丐头也没抬,顺手向东一指。就在白英渡转身的刹时,那乞丐抬头扫了白英渡一眼。
隐石禅师心头猛地一震,这乞丐精元内敛,睁眼时精光四射,不是寻常的乞丐。他走向前去刚想细问,那乞丐眼也没睁,懒洋洋地又向东一指。
隐石禅师忽觉乞丐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回想早年游方南北,并无与乞丐有过交往……他是谁呢?他无暇多想,和白英渡向东紧追了下去。
隐石禅师和白英渡向东追了近三四十里,仍不见肖玉安的踪影。前面是一个三叉路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去?且天下之大,要追寻一个人谈何容易。路边有一供行人歇脚的凉亭,一个乞丐模样的人靠在墙脚上一动不动,一顶破草帽遮住了脸面。道路上连个问讯的人影也没有,隐石只好上前问道:“施主可曾见一个身着白衫的青年人?”那人向东南一指。隐石道过谢,与白英渡转南而行。
隐石问道:“玉安为甚么突然到了江干,而且专寻方国安的晦气?”
白英渡道:“他揭方国安老底的那些话并不是无中生有。扮强盗、开黑店、杀富绅等事连起来分析可能真是方国安派人所为……”
隐石禅师一时无言以对,心中感慨万千,如果方国安是这种人,复国之望恐成镜花水月,罢罢罢,出家人何苦多管世事,自寻烦恼。春秋轮回,此消彼长,乃天地之理。还是设法先寻找肖玉安这小子为好,师兄面前也好交差。”
第二日上午,两人到了古来镇。小镇四周峰峦隐隐,中间地势平缓,沿街的房屋栉比鳞次,炊烟袅袅。镇口立着一个石牌坊,上书“古来镇”三字。牌坊的石柱脚靠着一个破草帽掩面的人。白英渡眼尖,心里暗自奇怪,怎的一个上午接连碰到的都是乞丐?他走上前去揭开草帽一看,大吃一惊。他正待招呼隐石,那乞丐一个张口,“扑”地吐出一口浓痰,正好击在白英渡的额头上。白英渡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伸袖抹掉浓痰,右手抽出宝剑喝道:“你到底是甚么来路?”
隐石这才看出在萧山、三叉路口碰见的是同一个乞丐,心中大为惊讶。他和白英渡的行速并不慢,这老丐却抢先到了,是好意还是恶意,他一时估摸不透。
乞丐眯眼瞧了宝剑一眼,道:“老丐正做着好梦,年轻人好不识趣地揭我草帽,打断了好梦你赔得起吗?你还想杀了我?”他从身旁拿起个黑黝黝的大葫芦,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自言自语道:“落拓江湖,逍遥岁月,自由自在随意过,除了神仙就是我。”
唾人脸面等于污辱人品,白英渡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一见浓痰仍粘在袖口上,一阵恶心的同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按捺不住怒火,一剑便向乞丐刺去。“不教训教训你就以为爷们可欺侮了!”
乞丐将葫芦一挡,“当”的声,剑尖冒出几点火花,原来是一个铁葫芦。
“且慢”,隐石用锡杖架开了宝剑。他已看出眼前的老丐是一位不露真相的世外高人,来历不明,弄不好又会卷入一场是非旋涡,合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