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生得丰姿如玉,俊色异于常人。只听他朗声道:“别装模作样查可疑人物了,人都杀了还装假正经,诛尽六家的凶手就是你!”
方国安大怒道:“这大胆狂徒血口喷人!快守住四周,莫让他走了。” 隐石急问道:“你是那白衣公子还是肖玉安?”
白衣人笑嘻嘻地对隐石道:“几日不见,师父怎么连徒弟都认不出来了?”
方国安一听是隐石禅师的小徒,心中好生为难,当着隐石禅师的面,不便当面发作,然任其胡言乱语,又不免陷于不清不白之地。他挥手道:“看在令师的面上,方某可放你一马,你走吧。”
白英渡不明白肖玉安为甚么突然在萧山出现。他不信他会空口无凭。但三更后,他未见方国安有暗令手下前去诛杀六人的迹象。他对肖玉安道:“肖兄,纵然是明军杀人,也与方将军无关,为兄昨夜与师父都在方将军身边。”
“他是没动手杀人,不过白兄,你刚攀上这门贵戚就开始为他开脱罪责了?六人都是当地的富豪乡绅,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就算不属于纵兵杀人,起码也是他治军不严之过。”
看来昨夜各人的一举一动已尽在肖玉安的掌握之中。他摆出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对方国安道:“骗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男娼女盗者装模样,大奸大恶者装善良,天地倒置,倒置天地,你们还不知这草包是怎样当上大将军,封为荆国公的吧?”
方国安早已气得紫胀了面皮,让他再说下去,说不定连更为难堪之事都给抖了出来,那还了得?他早气得顾不上隐石禅师的脸面,下令兵丁一齐放箭。
肖玉安在衢州与几个江湖豪杰联络后,听到逃难的人纷说方国安纵兵抢粮杀人的种种恶行,心生忿懑,转道北上,决意前来看个究竟。他悄隐暗处,跟随其后,不意被他看到了屠杀六个富绅的经过。但斩草除根也就太过残忍。他眼见一位亲兵外出传下命令,城中的士兵才分头行动。他看着方国安急得暴跳如雷,还要推卸罪责,强压住怒火,谈笑自若地道:“几支箭就奈何得了我?脸皮薄者当不了官,无耻之徒才能拜将封王,方大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隐石禅师急得连连跺脚道:“方将军和你没冤没仇,怎可信口开河冤枉好人……”
肖玉安抽出宝剑一一拨掉飞近身边的利箭,道:“二师父,他和我是没冤仇,可并不能说他就是好人。明朝与我有仇,他们杀了我的父母,现在又胡乱杀戮百姓,我实在气忿不过!他堵得了我的口,却堵不住天下人的口!”
“胡说八道!”隐石禅师骂道:“你从小是个孤儿,师兄将你扶养成人。你的事待我问明了师兄后再说。”他已暗示肖玉安快走,待到明军四围就插翅难飞了。
他锡杖一蹬,刚想飞身而上,白英渡急忙拉住了他,其实两人心里都暗自着急,唯愿肖玉安一走了之。
但肖玉安并无逃走之意,尽管飞矢如雨,他长剑飞舞,仍旧毫发未损。方连科跃上屋顶,挺枪便刺。他立足未稳,枪尖离肖玉安几寸之时,肖玉安身子滴溜一转,靠近了方连科,反身一肘撞中对方肩膀,方连科仰面跌了下来,险些丧了性命。
白英渡权衡再三,朋友有难时如不帮,日后如何在江湖上行走?他劝慰道:“将军息怒,这小子和我颇有交情,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肖玉安却不领他的情,嘿嘿冷笑道:“别以为已攀上了高枝,便将好友当成小子,这种欺世盗名的小人靠不住,看在二师父和你的面上,我先放他一马,告辞了。”言毕,飞墙越壁而去。
经肖玉安一闹,隐石禅师的脸上十分尴尬,已不宜再作逗留,当下便向方国安告辞,从速拿住肖玉安,交由师兄处置。
方国安抓住白英渡的手,点头示意他留下来。白英渡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