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店主嚎出第两声,右掌五指撮紧轻轻一啄,那店主已脑浆迸裂,一命呜乎了。
他跳入坑内从泥土下拖出两人,伸指向两人身上的绳索划了几划,绳索已断。他又从屋里拎来一桶清水,分别泼到隐石,白英渡的头上。白英渡睁眼看着他,只是说不出一句话。白衣人附在隐石的耳旁道:“大和尚,尸体就有劳你俩埋了,免得留下祸端。”他轻纵上了墙头,又一跳刚落在围墙外的马背上,蹄声“得得”地向北而去。
不一会,白英渡已站了起来。他虽中了蒙汗药,但入口不多恢复得也快。整个过程他都看见了,好险,若没有白衣人相救,他已成泥下之鬼。隐石慢慢转醒坐了起来一见五具尸体,揉揉眼睛一脸的茫然。
白英渡从各具尸体搜出些碎银,同时发现内衣上前后有一“卒”字,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普通的酒家客栈都关门闭户,原来是南明的兵卒冒充店家,开店是假,谋财害命是真。
隐石待明白事实经过,双手合什连念“罪过”。
白英渡虽手脚酸软,待将五具尸体埋好,要花费不少的力气。黑店紧靠官道,等官兵发现赶到,按你个杀人罪名,那时你满身是嘴都无法分辩清楚。他见店中院内无人,连拖带拽地把尸体搬回店里,从屋内取出九环锡杖,放了几把火,拉着隐石逾墙而走,不一会浓烟四起,烈火腾空……
隐石禅师跺脚骂道:“你呀和强盗没有两样。”
大和尚只会念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烧屋,官兵一旦发现不见了店中的伙计,一寻找容易发现埋尸之处。现在一烧,尸体化为灰烬,屋一倒,就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以为一不小心失火都葬身火海之中,再也不会怀疑到你我身上。
隐石禅师道:“事虽如此,我还是于心不忍,左邻右舍的灾难因我而生,唉,我若死他们就不会有此劫难,我还是欠下了一笔孽债……”
“大和尚悲天悯人,可敬可叹,白衣公子若不出现,你老早就功德圆满了,也不想一想人家的救命之恩。”
两人刚至数十丈外,一队官兵冲了过去,背上写着“卫”字,两人赶忙闪到路旁的树林中,又见一将铁甲银盔骑马急驰而来,吆喝着卫兵救火。他吩咐卫兵截断左右火路,莫要蔓延到左右的民房。
“看衣着来者可能是方国安手下的一员裨将。”白英渡思忖:“这人倒还不错,能为左右的百姓着想,但他是不是背后的主使人呢?”
那悍将查看了一会已烧毁的房屋,又掉转了马头,驰过两人躲闪的地方时他勒住了战马,喝道:“甚么人在林中窥探?”
俩人从林中走出。隐石禅师问道:“敢问将军是不是方国安将军的手下?”
那悍将道:“方大将军的军队离此还有五六十里路,你问这个干啥?”他上下打量了两人一会,问道:“你俩可知刚才小店是怎么起火的?”
白英渡的手早已按在剑柄上,道:“我俩经过时,房屋已烈焰腾空了,里面传来几声惨叫,要想冲进去救人又被烟火逼回。”
隐石面有愧色,念了声“阿弥陀佛”避开了话题道:“老衲是方将军的故交,法号隐石,数年前在富春江边相识,相谈颇为投机,路过此地,意欲登门拜访。”
那悍将脸上一变堆满了笑容,跳下马来抱拳一躬道:“大和尚原来是大将军的故友,失敬了。不瞒两位”,那悍将面有难色。“近日与清兵接连开战,方将军恐无暇接见。小将叫方连料,是方将军的堂弟,请师父不妨先在此寻一客栈住下,方某有时机即禀报大将军。军务在身,先告辞了。”
看着方连科远去,白英渡才松了口气。如果方连科怀疑到两人身上,那他惟有用刀剑说话了。他不知方国安是何许人物,开店谋财是否与他相关……
两人好不容易在前面小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