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说着,右手两指已探进抹胸去:“手捻玩物,第一式,要揉。”
指尖随之而动,缓缓揉起。
“手捻玩物,二曰,搓。”
“手捻玩物,三曰,压。”
“手捻玩物,四曰,扎。”
“手捻玩物,五曰,捏。”
“手捻玩物,六曰,蹭。”
“文人揉核桃,富人盘葫芦。揉、搓、压、扎、捏、蹭,这是前六式。依这捻法,扎穴舒脉,通尽掌上经络,是以养生。”薛思盯着在自己怀中蜷起身子的柳春娘,就姿色来说,还不错。“手捻葫芦如此,手捻核桃如此。”
指下轻轻划过,他放声大笑道:“手捻春,亦如此。”
春娘手里的那枚手捻核桃,早不知何时滚到远处去了。她鼻尖细细密密冒着汗,虽闭着眼咬着唇,身子却是蜷向她夫君的。好人也罢,坏人也罢,这一辈子,连命都是他的。一想到薛思刚才说要拿葫芦鉴了她,春娘眼窝里又蓄满泪,蓄着,不敢哭出来。夫君说这是哭丧,不能哭。作个恭顺的妇人,要顺从、顺从、再顺从……
“手捻玩物,七曰,滚。”
薛思捏住春娘的下巴,阴下脸,半笑不笑讽道:“听清楚了吗?滚!你又没你妹妹那般风情,想嫁我?实话告诉你,你白送,爷不要。哪儿来的滚哪去,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这个糟蹋了春字的木头人。现在、立刻、马上,给爷滚!”
“薛弟别生气,叫阮婆好好给她改改性子。”温雄打着哈哈凑过来。
薛思对春娘冷哼一声,抓着春娘的衣领,不顾春娘惊恐失措的大眼睛里淌着泪,直接把她推出门外,指着楼梯斥道:“滚!”
说完把门关得严丝合缝,随手指了个舞姬,说:“继续跳,谁让你们停下来的?”
…
印五、
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莎士比亚
不对,我的名字是春娘。——春娘
…
印八
屋内登时丝弦大作。薛贵客温贵客惹不起啊,一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瞧刚才那个小娘子,被摸了连低吟两声都不会,惹烦了薛贵客,直接踢出去了……
“薛郎好凶,吓煞奴家了。奴好害怕薛郎也让奴滚走。”陪酒的美人故作娇嗔,为薛思满满倒上一杯酒:“当罚薛郎一杯酒,为奴压惊。”
薛思挂满冰霜的脸这才转成阳春三月天,一手揽过美人,一手捉了酒杯,笑道:“如此可人,疼爱都来不及,怎舍得让你滚走呢?要滚也是滚到香阁榻上,双飞双宿滚一宿。”
她应该已经滚出百花楼了吧。
柳春娘,念在祖父选你为孙媳的份上,送你滚走,下不为例。莫再动“守婚约”嫁给我的念头。最好滚远些,远离这群无恶不作的肮脏兽类。薛思含了半口酒,徐徐咽下。
春娘抽噎噎的,扶梯下楼,站在路边系好衣带,向路人问了西市所在。又从发髻上拔下个银对钗,跟过路的妇人换顶长垂纱帷帽,遮住面容身形,一路啜泣着往回走。
“柳家小娘子——留步!”一位四十多岁的胖大叔在后头追上来。
他把一叠衣物递给春娘,喘着气说:“柳家小娘子,你那两条腿倒腾的也忒快了,我这个追呦,叔本来就胖,又没骑马,累死叔了。”
“您是?”春娘褪下手镯,以算作赠衣的报酬。
胖大叔摆手拒道:“可不敢要,你戴着,叔不缺。喏,衣裳里头还裹着两袋银子,一袋是今天请你来百花楼鉴宝的辛苦钱,另一袋子是看病抓药的钱。大郎说了,热酒一激,又受了惊吓,别落下什么毛病。赶紧到医馆找大夫把把脉,舌头咬破了得治,脑子不转弯光想着殉节的那个毛病也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