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角料,就已经令严蕊深深折服了,要是换了我来谈,哼!
不过呢,我又不是没有和严蕊交谈过,还不是把她气得掉头走了。没办法,我是老实鬼,一跟女孩子谈话就大失水准,高谈阔论的风采只有在熟人面前才能显示出来。而谢元卿这样的狡猾鬼就不同了,他在我面前说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可是对着严蕊的时候,表现比我好得太多。女孩子们大概都喜欢他那样子的鬼吧。
☆、第9章
才
谢元卿并不太过分的夸奖严蕊,反而和唐与正聊的更多些,尽谈些军国大事。唐与正怕冷落了佳人,就提起严蕊填词作曲的本领来,还举了那个红白桃花的例子为证。
谢元卿听了,嘿嘿一笑:“我也听说过严姑娘有七步之才,只是在下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才华的姑娘,所以总是不大相信,怕是人们言过其实。今天见了姑娘,谈吐果然不俗,却不知道是否真如传言所说,能出口成词。”
唐与正怫然不悦:“我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谢元卿不紧不慢的说道:“唐大人难道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在下不才,斗胆请严姑娘以在下的姓氏为韵,填一首词。”
我嗓子里咕咕的叫了几声,那是嘿嘿的意思,老谢的手段我还不知道,这是欲擒故纵,欲扬先抑,在给严蕊下套儿呢。
不过严蕊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无惧无怒,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浅浅的微笑:“这个太容易,还请谢先生再做进一步的限定,比如词牌、内容什么的。要知道,谢字韵又不是什么罕见的韵,你不作其它限定,等我作出词来,又该怀疑我是拿早就写好的习作来充数了。”
老谢斜着眼瞟了我一眼,不怀好意的笑道:“就请姑娘填一曲鹊桥仙,讲讲牛郎织女现在的故事吧。”
我有点愤愤了,这小子,居然把我比做那个笨头笨脑的牛郎。不错,我现在是和严蕊人鬼殊途,虽然天天和她在一起,却是一只什么话都不能说的羊,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我就象牛郎那样惨到要和织女隔河相望,眼神也是可以交流的嘛。象严蕊这么冰雪聪明的姑娘,哪里需要那么多废话,每天早上她来喂我吃草时都要深情的看我一眼,这种幸福岂是老谢这样的俗人能体味得到的?
我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呢,就听见严蕊那比天籁还要好听的声音响起来了:
“碧梧初出,桂花才吐,池上水花微谢。
穿针人在合欢楼,正月露玉盘高泻。
蛛忙鹊懒,耕庸织倦,空作古今佳话。
人间刚道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
以鹊桥仙写牛郎织女,秦观算是第一,他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早已成为千古绝唱,后来的人要再写好这个题材,就很难了。严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作出这样立意新奇而又气韵相合的词,真是厉害,反正我是自愧不如的。
☆、修行
严蕊一词既出,老唐和老谢自然是叫好不迭,老谢还拿出一颗鸽蛋大的夜明珠来,作为谢仪。
从此以后,谢元卿隔上十天半月,就要到这里来一次,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只是从不在这里歇宿。我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可笑其他不知道的人还当老谢是正人君子呢。
老谢现在的道行越发厉害了,居然又学会了阅心术。现在能和我交流的也就他这个朋友了。他一心二用的本事最让我佩服,总是在酒席上,一边和严蕊他们说话,一边用阅心术和我交谈。我一直很奇怪老谢为什么现在这么有钱,他从前可跟我一样是个穷鬼。老谢说,当鬼差的,挣钱的门路多了,谁能不死呢,谁没有死几个亲戚呢,反正是死人就要从他们那里过,随便收点买路钱,就够他们花差花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