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能继承大统!”
听到这里,洛瑕深吸了一口气道:“嫔妾代十七皇子谢过皇后娘娘恩典。事至如今嫔妾依然是那句话,愿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
那夜自煦坤宫出来后,洛瑕马上动身前往荣泽殿而去。此事宜早不宜迟,这药物此前用秘法保存,这才事过十七年都未曾腐坏。如今取出来,也不知还能保存多久。况且皇帝如今的境况……无论她能不能够自圆其说,以皇帝的心智,怕都是再分辨不出来了罢?
“眉妩夫人到——”
她早已得了自由出入荣泽殿的许可,然而她此前即便侍寝也都是在妃嫔侍寝的西暖阁,如此直截了当便进入她此前从来未曾涉足的东暖阁,尚且是头一回。
环视殿中,却不见皇帝的人影。
“皇上?”
她小心看着周围,正往前走去,足下却忽然觉得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手。洛瑕一惊,差点叫出声来,忙掩唇退开两步,定睛一看,这将一身龙袍穿得松松垮垮不成样子的人,不是皇帝却又是谁?她忙俯下身来轻声道:“皇上?皇上怎么躺在这里?让臣妾扶您起来罢。”
皇帝老年发福的身躯竟是如动物一般扭动了两下,嗫嚅道:“朕要躺在这……地上舒爽……朕身上热……”
洛瑕皱了皱眉,双手使足了力气将皇帝从地上拖拽起来,让他重新靠在旁边的玫瑰木圈椅上。心中暗自寻思道,这引魂香闻得久了,竟还有令人心智退化成孩童的功效么?真真是怪了。果然不愧是仙界方子,竟是有此奇效。她一臂想着,一臂取过案上一杯冷了的茶水,想也未想,径直泼在了皇帝脸上。
她是有话要说,由不得皇帝浑浑噩噩地不会听。
“……爱妃怎么在这里?”
洛瑕微微一笑:“臣妾虽非朝臣百官,然而此番却要参列荣夫人一本。参她戕害皇后、为祸后宫之罪。”语罢,将手中小盒、盒中白布依次展开来,将其中那半透明乳膏状的路路通提炼物呈现在皇帝眼前。
“这是?”
“列荣夫人便是凭此物以及几番家宴,致使皇后卧病在床十数年。此物乃是一味药材‘路路通’的提炼物,可助人有孕,皇上或许还记得列荣夫人含福宫中的夺珠鼎里,便经由皇上吩咐呈放了这样的提炼物。然而此药对于孕妇却是有害,是以列荣夫人当年有孕之后便将此物撤去,又命人放进了皇后娘娘宫里。皇后娘娘乃是阴虚内热体质,不能近身接触此药。此后列荣夫人又曾数次邀皇后娘娘一同用膳,所食的尽是些辛辣温腻吃食。许久下来皇后娘娘病情自然加重。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传太医来问。”
皇帝几乎是瘫软着坐在那里,洛瑕亭亭立着,居高临下道:“臣妾所言,皇上可听清了么?”
只见皇帝愣怔着抬眼看向她,洛瑕又道:“臣妾恳切皇上将列荣夫人治罪,肃正后宫法纪,以儆效尤。”
“洛氏你这妖女与皇后狼狈为奸,不过是一丘之貉!本宫是皇上亲封的从一品夫人!本宫要见皇上!”
洛瑕得了旨意,带人前往含福宫褫夺列荣夫人位份时,她犹在哭叫,吵闹着要见皇帝,要与皇后当面对质。洛瑕面无表情吩咐何全道:“赐哑药罢。”
何全打个千儿,精瘦的一张脸上堆满了笑应了是,转首取过身边小内监手中托盘上一只白瓷小瓶,取了瓶塞,卡着赵氏的下巴,便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全灌进了她嘴里。
“此事夜半三更,阖宫尚在安寝,皇上特意嘱咐了本宫,不必为了这点小事,惊动了阖宫众人。何全,将赵常在先带去冷宫罢,本宫随后便到。”
人常说,一座皇宫明面上有多么富丽堂皇,它的冷宫与永巷都承载了它最多的阴暗与肮脏。元周的冷宫,洛瑕几乎未曾涉足过,这一回为了昔日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