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关上了车门。
容仲摇下了车窗与他告别。
他却笑嘻嘻地说道,“小妹的事,还望容少放在心上。”
容仲不点头也不摇头,微微一笑,便驱车离开了。
山间的雾更浓了些,容仲的车开得小心翼翼。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今晚林恩的姐夫布下的这一局棋,他已经被动地执上了棋子,只是这棋子该落在哪儿呢?
☆、第五十三章 窈窕淑女君子难逑
安笙在容初的梦里吹了一宿的粥,粥是不再滚烫了,容初的心却滚烫滚烫的。转天一早,他愣愣地醒了过来,头昏脑胀,完全没有清晨醒来后的该有的神清气爽。
他呆呆地洗脸刷牙,站在冰箱前三俩口便解决了早饭。他披上外套,拿起钥匙便径直下了楼。直到坐进车里后,容初才猛地想起,今天是周末,学校没课。
可是他却也不想再上楼。一夜之后,公寓里头都是安笙的身影若隐若现着,让他不由得心烦意乱。不想去看,不想去想,但是闭眼、低头间却又能看见安笙撅着嘴吹着粥的可爱模样。
容初最不缺乏的就是应付女人的本事,但是这一次似乎并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安笙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她若是求一场风花雪月的情事,自己可以亲自为她写诗;她若是只求鱼水之欢,自己也可让她迷恋上自己的身体。可是,事实是,她对自己毫无所求。而自己对她却似乎并非如此。总以为自己已经看遍了百花,哪样的花红不曾采撷过?可自己却明明对安笙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期待。
这期待并不能让容初高兴起来,反而让容初有些不知所措,就像妈妈躺在急救床上,被蒙上白布单的那一刻一样。
从妈妈去世之后,从看到了妈妈的那一本日记之后,他就只相信各取所需的爱或是荷尔蒙的作用。而出国了一趟之后,英国虽说保守,但是相对于传统的中国而言,无论是爱还是性,都是开放的,更让容初彻彻底底摈弃了打小从小说或是电影里懵懵懂懂地积累的爱情观。
女人或许是生活必需品,但是爱情绝对不是。而容初相信,他也不需要。
他的脑子仍旧昏昏沉沉的。这偌大的天地间,此刻却似乎并没有能够收容他、接纳他的地方。
或许他该回家去看看。且不说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就是那个倔脾气的老爷子,毕竟这么些年对自己并不错。更何况,他从始至终并没有任何错处。
容初迟疑着,但还是缓缓地发动了车。只是在岔路口的时候,回家本该向右拐,容初却向左拐了。
是该去看看……妈妈了。
容初一嘴的银牙顿时咬紧了,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起来。他并不常来看那个已经去世的女人,至少在他的心结解开前,他不敢来。以前的他只敢开着车在墓园的进口处远远地张望一下,现在的他则放心地在林恩每天供应的千张结红烧肉里怀念着那个过早离开的女人。
虽说来得不多,容初开起车来却也熟悉得很,毕竟这条路曾经只要一闭上眼便在眼前清清楚楚地延伸开来。
墓碑上的她依旧笑得温婉贤淑,就好像她背地里的那些歇斯底里全然不存在一样。
可是,所有的人都被她这若无其事地笑容给骗到了。在她决定离开之前,笑于她而言,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而非一种情绪。
容初曾经辗转找到过她的心理医生,听到了她那些几近疯狂的录音。他也曾经抱着这个女人痴狂的文字夜不能寐。只是,这么痛苦的她却在所谓的家人面前掩饰得那般完美无缺。
容初咬紧了牙关。如果自己早一些知道真相,她会活下来吗?又或者说,她有可能幸福吗?
容初扶着墓碑缓缓地坐了下来,头倚着冰冷的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