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的夜晚,是如此的该死,如此的不顺心,如此的让他们心头恼怒。天上那温婉的秋月,闪动的星星,偶尔飘过的淡淡云彩,甚至是长安城那平整洁净好似一块大玉石的石板大街,在他们看来,都是这样的刺眼。
一脸阴鸠的寿王李瑁,虽然身体还没长开,眉目间却也有了三五分的威严威风。此时的他,身上披着一件大红色撒着金斑点的紧膀子箭衫,下身穿着一条淡青色的亵裤,两块屁股肿得好似那酵没好的面团般,还带着丝丝血迹的躺在了一张春藤儿编成的春凳上,被人从兴庆宫里一路抬着朝外行去。就在一刻钟以前,他在李隆基的寝宫外面,被李隆基亲手挥动碗口粗的大杖子,在他的屁股上重击了五十几棍。
原本,李隆基打算给李瑁十几棍来点教训也就罢了。奈何李瑁却天真的以为,他在外面的一些勾当已经全盘的瞒过了李隆基,一口牙咬得紧紧的硬是在那里不断的辩驳,狡辩他并没有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这等狡辩之词,气得心里本就有事,心里窝着一团乱麻的李隆基大声咆哮,手起棍落,就好似民间那白案师傅砸面团一样在李瑁那挺翘的臀部上砸了五十多棍,这才好容易停下手来。
等得听到了消息,气极败坏的带了几十个宫女太监冲杀而来的武惠妃赶到时,李瑁这倒霉的娃娃已经被打得两片屁股血糊淋当,歪着白眼的晕了过去。李隆基指着李瑁就是一通破口大骂,最后看在武惠妃的面子上,着他闭门思过半年,严禁他出王府门槛一步,这才了事。
被一干心腹侍卫和门客簇拥着,在兴庆宫那有点昏暗的大道上行走了一阵,趴在春凳上的李瑁突然呻吟出声来:“本王这次吃亏也。没想到父皇对本王的那些事情,知道得比本王还清楚。给本王彻查,他妈的是谁把那批军械给塞进那队伍中的?不是说,就是一批茶叶和盐巴么?怎么变成这么多军械了?这不是要害死本王么?”
小脸蛋上露出了一丝极其阴沉的杀气,李瑁指着身边那些面容惊惶的门客狠道:“我知道,你们当中,肯定有太平余党。你们给本王听清楚,你们吃本王的,住本王的,穿本王的,想要找女人,都是打着王府的招牌去外面坑蒙拐骗良家妇女,这些事情,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谁和那破天罗有勾结的,赶紧给本王坦白了。看在你们也是一个人才,能从匠作监里面弄出这么多的军械来,本王既往不咎,还会重用你们。”
冷冷的扫了这些门客一眼,李瑁低沉的说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们到底和太平余党有没有关联?那笔军械怎么从匠作监弄出来的?给本王仔仔细细的述说一遍,自然有你们的好处。若是被本王查出来,或者是被花营查出来,怕是你们,哼哼!”
李瑁在这里狠教训自家的门客,他其实心里也清楚啊,自家找来的这些门客,要说他们贪赃枉法为非作歹,那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要说他们胆子大到和破天罗等匪徒勾搭一气,怕是他们还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资格。他很自信的思忖道:“怕是这群人穷得苦了,所以勾结匠作监的那些人搞出这些是非来?幸好母妃受宠,父皇也不信本王会傻到那种地步贩卖军械给吐蕃,否则的话。。。”
反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李瑁有点垂头丧气了。自己的三峰堂被花营一手铲除,所有势力都被那叫做江鱼的营头接收,以后这穷巴巴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幸好太子李瑛的双尊帮也同时被端掉了,难兄难弟,总归是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按照自己妹妹咸宜公主给自己带来的消息,那江鱼,应该还是一个挺识趣的人嘛。虽然父皇刚才说了,那双尊帮、三峰堂的所有资产,都要收归国有。但是他江鱼的大哥怎么说都是依靠自己母妃武惠妃才平步青云的,江鱼总应该给自己多加照顾。从他那里,想必能弄来一点好处的。就算不能直接从江鱼手上拿钱,江鱼毕竟也是花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