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
最后将匣子依样放回,轻步退了出去。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纱帐中的明思缓缓睁开眼,唇角笑意一缕讥诮。
明汐得手后便向三夫人告辞。
事情竟如此顺遂,一上马车她便迫不及待地将药丸服下,心情愉悦至极。
走到马车旁的灵香心中暗自焦急。
太子殿下让她看好明汐,可这两日太子殿下似乎也很是着忙。今日明汐归府,她也来不及知会。看方才情形,明汐显是在睿亲王妃的房中做了什么手脚,可她当时除了听命之外也不能有其他办法。
不知这般处置,太子殿下可会怪罪?
出于女人的直觉,灵香总觉着这其中似有些不对劲儿处。
可明汐当时进屋也没让她跟着,后来做了什么。她更是不知。
不知何时起,明汐似乎对她起了些防备。也不止对她,自收到第一封密信后,明汐便对她们这几个身边的侍女都起了些戒心。
就连这几次回纳兰府同三夫人说话,也总将她们遣得远远的。
回到太子府,几个侍女簇拥着明汐朝洛水院行去。
方走到岔道口,一身大红盛装的温娜儿便领着了数个侍女并一个中年嬷嬷迎面而来。
长长的辫子如今梳成了妇人发式,缀满珠翠的罟罟冠高盈一尺有余,衬着她轮廓清晰的美艳面容,更显出几分盛气凌人的凌厉艳光来。
明汐一眼瞟过便欲作不见折身。
“这不是纳兰侧妃么?”温娜儿却不容她视而不见。丰润的唇瓣唇角一勾,懒洋洋地唤住了明汐。
明汐心中恼恨。
自温娜儿进府之后便最喜拿她们四人立规矩,平素又喜在府中四处闲逛。每每见到太子姬妾。若有半分不恭敬便会遭受训斥。
好在如今她也是新人入府,除了训斥撒气摆些排场,也还无其他过分举动。
对其他人还好些,温娜儿每次见她时都会露出一种半笑不笑的诡异笑容,让明汐实在如芒在背。
明汐心中实在气极。
却也惹不得。只能能躲就躲。
沉了一口气,垂眸掩去眼底暗色,明思盈盈福身,“原来太子妃也在啊。妾身见过太子妃——”
温娜儿行到跟前,唇角扬起,似笑非笑地围着明汐走了半圈。才可有可无的抬了抬手,“起来吧。”
明汐起身,正想寻个说辞脱身。温娜儿却懒懒开了口,“听说你回纳兰府去看你那王妃妹妹了?如何?”
明汐略略一僵,恭敬笑道,“只是过府一看,并未说什么话。她如今悲痛中。我也不便相扰。”
“呵呵呵,”温娜儿忽地捂嘴轻笑一来。笑完了,一双美目上下肆意地打量着明汐,语声嘲讽,“纳兰侧妃何必在本宫面前做戏?姐妹情深?好生笑话!纳兰侧妃莫非忘了去年本宫生辰,你向本宫献的那一计!你那妹妹倒霉,只怕你高兴还来不及吧!”
明汐一滞,赶紧四下一扫,发现并无他人才放了心。
温娜儿轻蔑地望着她,“本宫最最看不起便是你这种人!本宫若讨厌一个人便不怕旁人得知!你遮遮掩掩又如何?你那六妹妹还不是厌你躲你——你先是想利用本宫对付她,后来又屡屡讨好,想藉睿亲王府得势对付本宫?如今还在本宫跟前做戏,真真可笑之极!”
明汐心中一紧,强笑道,“太子妃误会了,妾身如何敢生出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妾身不过是不想家中长辈忧心,故而才做姐妹亲近。”又四下看了一眼,才垂眸低声,“我原先同太子妃所言句句出自肺腑。我那六妹妹在府中时就离间父兄于我,她心机深沉至此,我如何能同她真正亲近?可如今她遭此变故,我若不去看看,旁人定会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