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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语气却令庄半梅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信任感。事实上,这种时候女人最需要的不过是肯定,哪怕对方说的是谎言,她也会执着的认为对方说的是真的。
庄半梅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不笨,知道对方话语间的含义,虽然很感激他,但是她们毕竟是敌对关系。且不论对方所说是否属实,单就他救过自己一命说,庄半梅宁愿死在他手上也不愿死在皆泰手里。
庄半梅恨恨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直到现在,庄半梅的脑海里依然浮现着那些危险的画面。
学蓝忽然轻笑了一声,问道:“你不相信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的话让庄半梅如醍醐灌顶,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不相信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没人会相信落在一群绑匪手里的女人会平安无事,那些闲言碎语、讥笑怒骂会让一个女人发疯!如果她连自己都过不了这一关,那毫无疑问,这件事情带给她的将是永久的折磨。
见到庄半梅沉默,学蓝没有说话,起身走了出去,临走前对庄半梅说了一句话。
“明天过后,也许你没机会为这些事情烦恼了。”
庄半梅望着缠满绷带的双手。在难过?在绝望?亦或是……在庆幸?学蓝的话让庄半梅感到迷茫。是啊,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仍然身处险地。双手无力的垂下,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竟是这般结束。
突然,顾汐煌急速的咳嗽声传来,庄半梅回过神,费力的挣扎着,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脚下仍是虚浮无力,于是她只得靠在床边才能勉强站稳。
“水……水顾汐煌微弱地呻*吟着,看样子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了。
眼见顾汐煌满脸通红,双眼紧闭,庄半梅很是心疼,因为她早已经把这个心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男人看做了自己的弟弟。无论是出于异样的母爱,还是出于对顾汐煌奋不顾身冲向自己的感动,庄半梅只知道,她现在必须要照顾他!
深知高烧不退的严重后果,庄半梅取下那只搭在顾汐煌额头上早已经不冰凉的衣袖,拖着几乎快要坏掉的身体为她更换,这其中的艰苦自不必再多加表述。
把水瓶放到顾汐煌的嘴边,庄半梅小心翼翼举着瓶子,看着瓶中的液体缓缓流入顾汐煌口中仍不敢大意,怕他呛着。饶是如此,顾汐煌还是被呛了几口,越发咳嗽得厉害了。
庄半梅看着顾汐煌难受的模样,既心疼又焦急。望着顾汐煌单薄的*,庄半梅咬了咬牙,将水瓶放到自己嘴里啜了一口包在口中,然后慢慢移了过去,双唇相交,庄半梅将水缓缓踱了过去,如此重复几次,顾汐煌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点,也不再咳嗽了。
这一番功夫下来,庄半梅感到困意袭来,靠在床上沉沉睡去。
静谧漆黑的广阔空间,仿佛一颗巨大的黑色球体将庄半梅包裹其中,而庄半梅就像是这个球体的圆心。面对这片虚无的空间,飘渺清远犹如遗世独立的感觉充斥着庄半梅,现在她就站在这个虚无世界的中心,上下左右皆是一片漆黑,但不知道为什么,庄半梅突然有一种放松了的感觉。这里没有争斗,没有杀戮,也不再恐惧,那种孑然一身的感觉令庄半梅恍惚间竟然期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身处战火中的人们总是期待着能够得到和平,就像从没有品尝过甜味的小孩子期待得到一颗糖果一样。希望,总是人们最好的精神支柱,有人说,如果眼前一片漆黑,那么你就把眼睛闭上,去幻想光明是怎样的。没有人愿意面对死亡,也很少有人敢于直视它,对未知的恐惧甚过对死亡的恐惧,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害怕。不知是哪一位伟人说过,有梦想就有希望,但这句话的的确确成就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想。
人类为什么喜欢群居呢?因为他们害怕孤独,那他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