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话音悲哀,“我摇晃他,冲他大喊,甚至扇他的耳光。巨人
试图拉他起来,但他太沉——还记得受训时他蜷起身子,躺在地上呜咽吗?在卡斯
特堡垒,他连呜咽都没有,完全傻了。短刃与奥罗撬开墙壁寻找食物,两个加尔斯打
斗起来,其他一些人在强暴卡斯特的老婆们。忧郁的艾迪认为短刃那伙人不会放过
所有弟兄,以防其作为被传扬出去,而作乱的这帮人有我们两倍之多……只好留下
山姆跟熊老在一起。他一动也不愿动,琼恩。”
你们是他的弟兄,他差点说出来,怎能将他留在野人和凶手中间呢?
“他也许还活着,”派普道,“也许明天就会骑马出现,教我们全部大吃一惊。”
“对,提着曼斯·雷德的脑袋出现。”葛兰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快活一点,…杀手’
山姆!”
琼恩又试图坐起来。跟第一次一样,这是个错误。他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葛兰,叫醒伊蒙学士,”派普说,“告诉他琼恩需要更多罂粟花奶。”
对,琼恩心想。“不,”他道,“马格拿……”
“我们知道,”派普说,“长城上的守卫已被告知留意南方,唐纳·诺伊派了一些
人去风云岗,监视国王大道。伊蒙学士也放鸟儿去了东海望和影子塔。”
伊蒙学士蹒跚着走到床边,一只手扶在葛兰肩上。“琼恩,别对自己那么苛刻。
醒来是好事,但必须给自己愈合伤口的时间。我们先用沸酒冲洗,再敷荨麻膏、芥菜
籽和面包霉,关键还需要休息……”
“我不能休息。”琼恩挣扎着不顾疼痛地坐起。“曼斯快到了……成千上万的野
人,还有巨人,长毛象……消息送去临冬城了吗?给国王?”汗水从额头滴下,他闭上
眼睛。
葛兰古怪地瞧了派普一眼。“他不知道。”
“琼恩,”伊蒙学士说,“你离开期间发生了许多事,其中鲜有好消息。巴隆·葛雷
乔伊又给自己戴上了王冠,并派出长船攻打北境,国王像野草一样到处滋生,我们
向他们分别发出求助信,但无人前来。他们的军队急于互相攻伐,我们遥远而被遗
忘。至于临冬城……琼恩,坚强些……临冬城不在了….·+’
“不在了?”琼恩瞪着伊蒙苍白的眼睛和皱巴巴的脸,“可我的弟弟们在临冬城!布兰与瑞肯……”
学士摸摸他额头。“我非常遗憾,琼恩。席恩·葛雷乔伊以他父亲的名义夺取临冬城后,处决了你的弟弟们。当你父亲的属下准备夺回它时,他又将城堡付之一炬。”
“你弟弟们的仇已经报了,”葛兰说,“波顿的儿子杀死了所有铁民,据说他一寸一寸剥下席恩·葛雷乔伊的皮,惩罚了他的恶行。”
“我很遗憾,琼恩,”派普捏了他肩膀一把,“我们都很遗憾。”
琼恩从来都不喜欢席恩·葛雷乔伊,但他曾是父亲的养子。腿上再度传来一阵绞痛,他发现自己又仰面躺下。“不可能,这里面有误会,”他坚持,“在后冠镇,我亲眼看见一头冰原狼,一头灰色的冰原狼……灰色的……它认识我。”假如布兰死了,他的一部分会不会活在狼体内,好比欧瑞尔活在老鹰里?
“喝这个。”葛兰将杯子端到他唇边。琼恩喝下去,脑海里满是狼、老鹰和弟弟们的笑声。上方的脸庞开始消退模糊。他们不可能死。席恩不会这么做。临冬城……灰色花岗岩墙,橡木钢铁大门,残塔上的乌鸦,神木林里温泉的蒸汽,王座上的国王石像……临冬城怎么可能不在了呢?
他开始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