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拿是斯卡格斯的领主,”诺伊道,“我刚来长城时,东海望有斯卡格斯人,记得听他们提起过他。”
“我认为,琼恩用这个词是取它的古意,”伊蒙学士说,“不是家族名,而是古语中的头衔。”
“它的意思是领主,”琼恩赞同,“斯迪是某个叫瑟恩的地方的马格拿,那地方位
于霜雪之牙极北处。他带着一百个部下,还有二十个几乎跟我们一样熟悉‘赠地’的掠袭者。曼斯没有找到号角,这点很重要,冬之号角,他沿乳河挖掘就是为了这个。”
伊蒙学土停顿下来,用来擦洗的布握在手中。“冬之号角是个古老的传说,塞外之王相信这东西存在?”
“他们全都相信,”琼恩道,“耶哥蕊特说他们打开百座坟墓……国王和英雄们的坟墓,遍布乳河河谷,但一直没有……”
“谁是耶哥蕊特?”唐纳·诺伊尖锐地问。
“一个女自由民。”他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耶哥蕊特?一个温暖、聪明、可爱的女人,可以亲吻,也可以割你的喉咙。“她跟斯迪一道,但不……她很年轻,只是个女孩,实际上,是地道的野人,但她……”因为一个老人燃起一堆火而杀了他。他感觉舌头粗厚笨拙,罂粟花奶使脑子不清醒。“我为她打破了誓言。我不想,但……”不该。不该爱她。不该离开她……“我不够坚强。‘断掌’命我与他们一起行军,与他们一起用餐,与他们一起作战……我不能拒绝,我……”脑袋里仿佛塞满了湿毛布。
伊蒙学土又嗅嗅琼恩的伤口,然后将染血的布放回盆里,“唐纳,请帮我拿热匕首过来,然后按住他,别让他动弹。”
我不会尖叫,琼恩看见烧得泛红光的尖刀时告诉自己,但这个誓言他也没能守住。唐纳·诺伊将他按紧,克莱达斯引导学士的手。琼恩没动,只是用拳头捶桌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疼痛如此剧烈,他感到自己渺小、虚弱而无助,就像黑暗中呜咽的小孩。耶哥蕊特,他心想,烧焦皮肉的臭味充满鼻腔,自己的尖叫回响在耳际,耶哥蕊特,我没有办法,我有难处……痛苦开始减退,但紧接着钢铁再次触碰,他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裹着厚厚的羊毛布,正在移动。全身无法动弹,但没有关系。他梦见耶哥蕊特就在身边,用温柔的手照料他。最后,他闭上眼睛睡了。
下一次醒来就不那么舒服了。房间黑乎乎的,毯子底下,疼痛重新回来,腿阵阵抽痛,稍作移动,就仿佛那把滚汤的小刀还在。琼恩痛苦地挣扎,试图看清自己的腿还在不在,他喘着粗气咽下尖叫,握紧拳头。
“琼恩?”一支蜡烛出现在上面,一张熟悉的脸俯视着他,大大的耳朵,“你不能动。”
“派普?”琼恩伸出手,那男孩抓住,捏了一把,“我以为你跟……”
“……跟石榴老一起离开?不,他认为我太小太嫩。对了,葛兰也在。”
“我在,”葛兰走到床的另一侧,“刚才睡过去了。”
琼恩喉咙干涩。“水。”他喘着气说。葛兰把水端到他唇边。“我到过先民拳峰,”
吞了好几口之后,他续道,“血,死马……诺伊说有十几个人回来…—·都有谁?”
“戴文回来了。巨人、忧郁的艾迪、‘美女’唐纳·希山、乌尔马,‘左手’卢,‘灰羽’
加尔斯,此外还有四五个,hD上我。”
“山姆呢?”
葛兰移开视线。“他杀死一个异鬼耶,琼恩,我亲眼目睹的。他用你做的龙晶匕
首刺它……我们叫他‘杀手’山姆,他讨厌这个称呼。”
“杀手”山姆。琼思想不出谁比山姆·塔利更不像战士。“他怎样了?”
“我们离开了他。”葛